可她此刻只恨不得魏光明一家去死。
想到魏光明林秀云總一口一個“寶貝兒”親親熱熱地喚著璐白,說她是魏家的公主,再想到魏琪信誓旦旦對她的承諾與保證,午飯都要嘔出來。
當年結(jié)婚,魏琪贈與了她一千五萬,爸媽怕女兒高嫁受委屈硬是給她湊出近二百萬現(xiàn)金。
七年,她把這些錢翻幾十倍,給父母換了房車、送侄子侄女去國際學校讀書,也以夫妻名義購買了年金保險,為自己為家庭設(shè)立了多重保障。
除了做不到絕對的專一……但她既不曾隱瞞欺騙,也從沒要求魏琪忠貞不二。他們是利益共同體,只要能在關(guān)鍵時刻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將大部分精力金錢投入家庭,保護好家庭和女兒的利益就可以,難道這樣的要求很高嗎?
魏琪反抗不了父親,又舍不得和自己離婚,于是就這樣拖了一年又一年。如果知道魏家家族信托的設(shè)計,她不會占著這個位置,不會耽誤他找人生兒子爭家產(chǎn)。
她不是不能退出,只是沒人告訴她實情,沒給她做選擇的機會。
沈韞生性多疑、掌控欲強,斷不能接受這種通過隱瞞欺騙剝奪她選擇權(quán),還自認是為她好的做法。
陳蔚然是不婚主義,雖然沒結(jié)過婚,但也品嘗過被身邊人背叛的滋味。
挪動身子坐過來抽了紙巾替沈韞拭去眼淚,輕輕攬住她的肩,陪她安靜坐了會兒后才拍拍她胳膊,提醒道,“魏家核心資產(chǎn)你可能分不到太多,但還是得多抓些籌碼在手里。就怕你不惦記他們的,他們反而要來惦記你的。”
沈韞清楚這點,請陳蔚然團隊處理此事,就是準備追查信托漏洞,查證魏琪是否存在從家族資產(chǎn)中受益的客觀事實。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厘清自己這邊的資產(chǎn)情況,想辦法合理轉(zhuǎn)化、隔離,以減少損失。她還是想盡可能在法律界限內(nèi)做事,坦坦蕩蕩說分手。
沈韞擦干眼淚,輕咳兩聲,啞著嗓子道,“這周結(jié)束前得把資產(chǎn)清單準備好,我會讓王旭整理幾份初步資產(chǎn)列表給你們。”情緒要發(fā)泄,現(xiàn)實問題更要解決,她從不是過度沉溺悲傷的人,“還是要想辦法,盡可能把我這邊的資產(chǎn)和魏琪劃清界限。”
陳蔚然點頭,“這些交給我就好,我們會盡最大可能為你爭取。”
眼圈還紅著,但聲音已恢復冷靜,“一會兒我會聯(lián)系何慶慧,再投一千六百萬進寰宇三期基金。”
“可以,不過最好預留出一千五百萬美元左右的現(xiàn)金。”
“好。”
陳蔚然工作繁忙,確定好細節(jié)后起身告辭,“下周見,有什么事隨時聯(lián)系我。”遲疑了下,低聲問,“我有認識的靠譜的心理咨詢師,需要給你推薦嗎?”
沈韞小幅度左右搖晃了下腦袋,婉拒了她的提議。
陳蔚然看著她,口中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千言萬語只化作一句“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