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宇對她的印象只存在與楚嵐的回憶中。
一個拋棄她、騙她錢的女人,以及被陸父拋棄的女人。
一個集可悲與可恨于一身的女人。
陸承宇抽回手問道:“請問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沒錢了……”婦人哀道,“我去找楚嵐,她不愿意見我,所以我只能來找你了。”
陸承宇冷了下去,最后一絲憐憫也沒有了:“我也不愿意見到你,你可以走了。”
婦人怔了怔,隨即臉色變得有些可怖:“你以為是誰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的,是你爸爸!是那個負心漢!要不是他我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的聲音很大,楚嵐驟然轉身,便看見陸承宇靠在欄桿上,被她扯住手不放的樣子。
她心中一驚,大步走上前去。
看著楚嵐往這邊走,婦人的臉色變得有些驚恐:“我只要你給我錢,我兒子今天過生日,我給他買個玩偶,一點點就可以了,求求你……”
陸承宇心中不忍,正準備掏錢的時候,身后的欄桿驟然斷裂,隨即身體一空直直的往下墜去!
“陸承宇!”
楚嵐眼眸驟然緊縮,迅速沖了過去,可另一道身影比她更快的攔在了陸承宇身前,抱著他一同滾了下去。
坡下擺著兩個攤位,肉身砸在上面的聲音格外明顯。
陸承宇只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耳邊傳來女人的痛呼聲,混亂過后他怔怔的躺在原地。
耳朵里盡是轟鳴的聲音,坡上楚嵐眼眸猩紅,正迅速的沖下來,婦人抱住了小男孩,他們哭喊的聲音混雜在了一起。
“姐姐!”
鼻尖縈繞著化不開的血腥味,身上這人的味道分外熟悉。
陸承宇喉中有些干澀:“沈知……夏?”
救護車的聲音響徹整個游樂園。
等到救護人員將沈知夏放上車,陸承宇才看清她傷的有多重。
一根鋼筋擦過手臂,整個手掌沾滿了血跡。
手術室外,陸承宇看著鮮紅的“手術中”三個大字不由的瑟縮了一瞬。
楚嵐將他緊緊抱住:“沒事了。”
怎么可能沒事,那么多血……
她的手臂受傷了,她是電競選手,她還有世界比賽……
一瞬間所有的愧責涌上心頭,他無措的呢喃道:“怎么辦,怎么會這樣?”
婦人抱著小男孩在坐在地上完全不顧形象,指著陸承宇哭道:“都怪你,你早點給我錢就沒這事了!”
楚嵐臉色冰冷:“我說了你不要再來找我。”
婦人哭道:“你弟弟生日,我問你要點錢買個禮物怎么了?”
婦人緊緊捂著唇,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