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中的青年身形矯健,英姿勃發,完全看不出剛剛奔波過數千里之遙,他側身站著,沒有扣好的領口半敞著,一絲水痕從頸下流進年輕而緊實的xiong膛中。
“回稟二殿下,周大夫應當在靈渠上。”彈劍道。
“走,去靈渠。”魏玄極好不容易把頭發拾掇到了一起,對著鏡子看了看,雖然沒有戎裝時帥,但是洗去了這么多天的泥水,看起來還是相對能入眼的。
他風風火火地走出朝陽宮,帶著彈劍一起往城南去。
靈渠的工地就在南門外,如今已經開挖了一部分,因為剛下了場大雨,幾個大坑里都積著水,現場看起來十分凌亂。
魏玄極帶著彈劍在工地上找了一圈,都沒見到周元瑢的蹤影。
魏玄極不免失望,隱隱的還有些擔憂,周元瑢這個工作狂,根本不會因為下雨就不出來干活,那他現在會在哪里呢,為什么沒來監督他一直想要建設的工程?
二更
魏玄極正站在土堆上,忽然聽見有人招呼他。
他轉過身,看見三個工匠從坑道旁邊臨時搭建的棚屋里出來,為首的那個濃眉大眼,身姿挺拔,臉上的表情卻不怎么好看,另外兩個看起來是他的副手,神色也十分陰沉,充滿敵意地打量著魏玄極和彈劍。
“你是誰派來的?”年輕工匠來到魏玄極面前,揚眉問道,“沒看見這豎著牌子,上面寫著‘停工’嗎?”
年輕工匠一指坑道旁邊的木牌,魏玄極看去,果然見到一個歪歪扭扭的“停工”,還被雨水沖得模糊不清,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來那是什么字。
“我找周元瑢,周大夫,他在哪里?”魏玄極客客氣氣地問道。
誰知,這問題卻像是踩到了這些人的痛腳一樣,他們臉上的敵意已經明顯得要溢出來了,年輕工匠更是從腰后摸出一只木棍,虎視眈眈地盯著魏玄極:“你是裘玉陽派來的人吧?想見周大夫,先過我李大根這一關!”
這年輕工匠不是別人,正是被周元瑢救了兩次的李大根,從那之后,李大根就變成了周元瑢忠實的擁躉,號稱誰要跟周元瑢過不去,先從他的尸體上跨過去。
魏玄極被他問得莫名其妙:“裘玉陽是誰?我不認識。”
李大根將信將疑地打量著魏玄極:“你真的不認識裘玉陽那狗雜碎?”
魏玄極被他問得想笑:“既然雜碎,為什么我要認識?”
李大根又把木棍插回后腰,跟兩個老工匠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予兮讀家
“這人應該不是裘玉陽那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