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驚,二皇子這是要翻天。
“哦?”開平帝從主座上前傾魁梧的身軀,語氣里壓著隱隱的怒意,“你怎么負(fù)責(zé)?”
“殺。”地下的少年驟然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瞳中是令人膽顫的執(zhí)著,“誰讓他升起這念頭,我就殺誰。”
空氣一滯。
開平帝突然大笑起來,虎掌般有力的手掌不斷拍擊著黃銅扶手。
伴君如伴虎,沒人知道,開平帝這笑里有多少殺心。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愈發(fā)戰(zhàn)戰(zhàn)兢兢。
“你這倒是有趣,”開平帝指著他的二兒子,“有朕的風(fēng)范。不過,人心難測,朕看還是一刀砍了爽利!”
少年卻沒有接這一茬,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叭绾尾拍鼙O轮茉屢患遥埜富书_個條件。”
大皇子暗中搖頭,剛才還以為這個二弟能鬧出什么花樣,沒想到,又白白錯過了父皇對他感興趣的機會。
如果是正常人,這時候就該申明理由了,為什么要保那一家人,總不能是無緣無故吧,理由里面就藏著格局、境界、智謀,就算最后不能成功,至少也在父皇面前展現(xiàn)了一番口才。
魏玄極倒好,明碼標(biāo)價,要開平帝劃下道來,這和菜市場上討價還價的豬肉販子有什么區(qū)別?
果然,開平帝聽到這話,臉色又是一沉。
老虎微微瞇起眼睛,審視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崽:“魏玄極,你連行刑臺前求情的代價都不知道,也敢來對朕說這種話?!”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還是得把過程寫出來,不能光聽二貨講。
昏君初現(xiàn):天生神力
皇帝一日三變色,在場膽小的連氣兒都不敢出。
魏玄極卻面色如常,眼都沒有眨一下,干脆從地上站起來了。
在開平帝壓迫的目光中,魏玄極來到他面前,伸出手:“兒臣知道,除非有神跡降世,違背常理,才能臨陣救下極刑之人。只是希望父皇說話算話。”
開平帝一言不發(fā),繃緊了嘴唇和下頜,臉頰上的溝壑因怒意而更加深刻,使整張帝王面呈現(xiàn)兇相。
這不是什么好兆頭,在皇帝面前談起神跡,無異于越俎代庖,挑釁天神唯一的代言人。
魏玄極伸出的手掌,忽然轉(zhuǎn)了個方向,朝著一旁的太師而去:“楊太師,借銀鉤一用。”
楊太師一怔,征詢地看向開平帝。
開平帝雖然在惱怒之中,卻又有一點點好奇,他這個二兒子,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
于是,楊太師看到,惱怒中的老虎微微點了一下頭。
他將手中的銀鉤奉上。
銀鉤乃是楊太師的成名兵器,以玄鐵打造,堅硬銳利無比,因在日光下閃爍銀光,所以才稱銀鉤,其實是鐵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