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再告訴你,這分明就是普通人家兒子對父親說話的口氣啊,開平帝心中頓時涌起一股久違的父愛。
“好,只要不違反國法家規,你說出來,父皇盡力為你實現?!遍_平帝點點頭。
“多謝父皇!”魏玄極立刻喜道。
“該封賞的也都封賞過了,今天時間還早,不要浪費這大好的時光,”開平帝向眾人揚聲說道,“來,都跟朕來,一起去那林間,再打一回野味,滿載而歸,明天回宮里擺宴慶祝。”
為期三天的秋獵,前兩天是競爭,這最后一天,大家都沒有了壓力,純粹是為了享受自然的饋贈,享受秋獵的成果。
這一天打到的獵物,都將進入宴會菜譜,送回御膳房精心烹制,開平帝會在明天的朝堂上大宴群臣,算是對臣子們的犒賞。
開平帝翻身上馬,帶著一隊人馬先往林中去,其他眾人緊隨其后,只有大皇子因為傷寒初愈,還不能劇烈運動,所以返回了玉犀別院。
“啪!”
回到玉犀別院,大皇子換了便服,坐在椅子上,猛地一拍桌面,嚇得旁邊的奴婢們都縮起了脖子。
心腹將奴婢們趕出內室,把門關上,這才返身回來。
“這魏玄極,實在是礙眼極了!”大皇子惡狠狠地說道,“只恨本王當初心慈手軟,沒有在冷宮中除掉這個禍患,才釀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心腹急忙湊上前:“殿下莫要動怒,屬下已經安排下去了,養在豹房的那頭猛虎,已經和野雉一起送來了。”
“哦?已經送來了?辦事的人身份都干凈,不會懷疑到本王頭上吧?”大皇子沉聲問道。
“殿下放心,屬下辦事,絕無疏漏,等事成了,那辦事的人便會從世上徹底地消失?!毙母棺隽艘粋€抹脖子的動作。
大皇子冷哼一聲,打量著心腹:“最好如此,不是本王信不過你,只是……今天出了一件蹊蹺的事,本王懷疑,魏玄極有可能在本王身邊布下了眼線?!?/p>
心腹大驚失色:“殿下何出此言!這絕不可能!屬下對殿下忠心耿耿,可昭日月!”
“我不是說你,你怕什么?!贝蠡首悠沉怂谎?,“也有可能是本王多慮了,總之,這件事一定要做的隱秘,一旦被人知道,或是落了把柄,后果不堪設想。”
“屬下明白!”心腹說道,“屬下這就派人去暗中監督此事?!?/p>
“等等,”大皇子叫住心腹。
“殿下請吩咐。”
大皇子頓了頓,舉起一只手臂,向心腹示意:“方才魏玄極用抓過香囊的手抓了本王的這只袖子,現在本王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應該沒有草料的氣味留存了吧?”
“殿下放心,換了一身衣服,或是沐浴一次,氣味也就沒有了,那種草料的氣味本來就很淡,不會留存很久的。”心腹說道。
“嗯,那就好,你去吧。”大皇子擺擺手。
魏玄極揣著香囊,跟在大部隊后面,走著走著,他便掉到了隊尾。
畢竟別人都是騎馬,只有他憑兩只腳走路。
魏玄極并不著急追趕他人,他故意落到最后一個,把香囊從懷中拿出來,端詳片刻,兩手拽住兩端,“嗤”地一聲,香囊應聲裂成兩半,里面的粉末灑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