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笑的還有呢,那周三意圖引起大爺爺?shù)淖⒁猓Y(jié)果大爺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走了個過場,就回端陽宮處理政務(wù)了。那周三十分失落,又將目標(biāo)轉(zhuǎn)向其他人,只是他的目的性太明顯,在貴人眼里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哈哈,這種想攀附宮中貴人的媚主小人可多著呢,只要能捧起他的才名,提供他的衣食,叫他干什么都可以。”
“賽詩會正式開始后,那周三心情低落,狀態(tài)不佳,憋了半天寫出一首狗屁不通的詩,遭受眾人嘲笑,他羞愧離席時,未曾想腳下一滑,你猜怎么著,滑到水里去了,就這么齊腰深的小溪,差點(diǎn)沒把他淹死。”
“哈哈哈哈哈……”
宴席上笑聲四起,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邊的滑稽丑聞上了。
一個悠悠然拖著長腔的年輕聲音說道:“確有此事,我也是后來聽修齊說起,才知道錯過了這么一出好戲。老二要救的是這種人,我也很意外,特地提點(diǎn)了他,可惜他似乎沒聽進(jìn)去,還跟我置氣。”
“原來如此,大爺爺真是宅心仁厚。”有人奉承道,“可惜二皇子識人不明,一個媚主小人也能離間他與大爺爺?shù)年P(guān)系。”
“罷了,不提他了,咱們還是聊點(diǎn)正事吧。”
那大爺爺說完這句,周元瑢身邊的伙計便回身拉開了暗格的門,示意他該退出去了。
周元瑢向伙計一點(diǎn)頭,干脆地離開“聽廂”,退到耳室中去。
他對大皇子的正事并不感興趣。
沒錯,這大爺爺,就是大皇子。
想知道的,他都聽到了,不想知道的,也聽了一耳朵。
“怎么樣,趙師傅,新安江那位,你都聽見了吧?”喬老板向里面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頦,露出一臉嫌棄的樣子。
“聽見了。”周元瑢若有所思,“這方安世,隨身還帶著一罐新安江水。”
“不錯,如果你想弄來一些嘗嘗味道,我也能幫忙。”喬老板自信道。
“那倒不必。”周元瑢擺了擺手。
喬老板眼前一亮:“趙師傅,趙神人,莫非你已經(jīng)有主意了?”
周元瑢拿出帕子,捂住嘴巴,隔絕開喬老板探尋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些:“喬老板,我這癩子傳染人,您還是小心些的好。辦法么,暫時還沒想到,不過,我想,喬老板需要的并不是真正的新安江水,而是能挫一挫方安世銳氣的法子。”
喬老板一拍桌子:“沒錯!趙師傅,你真是我的貼心人!”
周元瑢并不想和一個中年油膩老板貼心,但多年的乙方經(jīng)驗,讓他可以撥開甲方老板們表面上虛張聲勢的需求,直抵他們內(nèi)心深處,找到他們難以啟齒的渴望,并加以滿足。
這,就是一個優(yōu)秀的乙方工具人,最無可替代的核心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