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魏玄極忽然想起,似乎在很多次夜晚相見的時候,周元瑢都明確地對他表達了對漠視人命的厭惡。
之前說不喜歡二皇子的做事方法,也是因為二皇子用鐵棍打死了一個監斬官。
時至此刻,魏玄極也沒有改變自己的觀點,不管是監斬官,還是杜人五,還是魏玄通,統統都該死。
但是,既然仙人不喜歡,那他就稍微收斂一點。
“我沒打算掐死他,只是略施小懲,”魏玄極說道,“省得他這張破嘴在人前挑撥離間我和大皇子之間的關系。”
周元瑢疑惑地望著他,這個理由還真是……找的好!
如今的魏玄極,也不是以前的魏玄極了,以前他只會打殺,不會辯解,什么都是直來直去,靠蠻力取勝。
多虧這一年來的文化課,讓他學會了很多占據道德制高點的話術,畢竟,歷史上干著sharen放火的事,嘴上卻說著仁義道德的人物太多了,這樣的例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算魏玄極以前不懂,看多了也就學會了。
魏玄極彎下腰去,沖著兀自大喘氣的杜人五說道:“記住,下次你再敢說這種挑撥我和大哥之間關系的話,我就不會這么輕饒你了,我想,大皇兄也會贊同我的。”
杜人五戰戰兢兢,不敢再說什么,方才是他大意了,這樣的話傳出去,確實有他挑撥離間的嫌疑,挑撥離間兩位皇子,他可承擔不起這么重的罪責。
“滾吧。”魏玄極道。
杜人五忙不迭站起來,扶著墻,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
楊文虎才門前等了半天,也沒見里面的那位主子有出來的趨勢。
忽然間,一個步伐不穩的腳步聲傳來,剛才進去那個人,又蒼白著臉出來了,慌不擇路地從正門逃走。
楊文虎看著他出去,急忙對守門的黑衣人說道:“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他楊文虎,好歹也是尚方署的大監事,能在外面這么耐心地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已經是極限了,何況他也不是沒有臉面的人,不管里面的“主子”多大架子,聽見他姓楊,都該給他幾分面子。
黑衣人卻只是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像木頭似的站樁去了。
楊文虎火氣上來,不管不顧地往里沖去,一邊大聲叫喊:“周元瑢,周元瑢你在里面么?我知道你沒病,你趕快給我出來,別裝神弄鬼!”
他剛喊了兩句,人走到中門前,就聽見腦后勁風響起,一下被人打趴在地上。
楊文虎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嘴里充滿了泥土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