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極每天派馬車接送他去靈渠上工,還從軍中找了幾個管理兵卒的軍官來負責具體的工匠統(tǒng)率工作,軍官們在貫徹執(zhí)行上面的命令方面,是非常的高效到位,執(zhí)行能力比任何官吏都要強。
于是,周元瑢只用看一遍孫時維送上來的工程排期,跟他敲定每一階段的進度,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會按照敲定的進度推進,等周元瑢去驗收的時候,靈渠的爆破工作全都完美地完成了。
在此期間,周元瑢的大量時間,都被節(jié)省出來,跟著魏玄極一起吃吃喝喝,并在吃吃喝喝的同時,討論一些建筑藝術(shù)上的審美問題,完全無需考慮具體落地執(zhí)行的時候有多麻煩。
主持王府修建工程期間,周元瑢有種重新回到大學里的感覺,每天憑著興趣指點江山,談論著不著邊際的事情,沒有工作壓力,沒有甲方嗶嗶,只有被人供在象牙塔里的無憂無慮。
這一年多來,因為過度疲勞而虧耗的身體,竟也一點點養(yǎng)了回來,不知不覺間,以前合體的中衣都有點緊。
只是,有一件事,一直沒有進展。
按照周元瑢的計劃,云麾將軍回京之后,他就該著手打探誰才是那個溝通大皇子和北狄狼王之間的中間人。
他換上趙師傅的馬甲,再度出山,去找喬老板商量新的生意。
周元瑢這次提出的新點子極具吸引力,是在酥山基礎上改造的冰淇淋火鍋,保證喬老板推出之后,就能一炮而紅。
誰知喬老板這次卻展現(xiàn)出了出奇的定力,無論如何不為所動,哪怕周元瑢說他轉(zhuǎn)頭要把這個點子賣給金滿堂的死對頭聚珍樓,喬老板也不肯向他敞開xiong懷。
“趙師傅啊,你來的真是不巧了,大爺爺正在接待貴客,金滿堂從前院到后院全都戒嚴。”喬老板苦著臉,站在后院大門前,“所以,就算是你也不能進去。”
周元瑢就這樣被無情地拒之門外,別說進去套點消息了,就連看一眼后廚都不行。
“我可是為了大爺爺出生入死,怎么現(xiàn)在連門都不能進了呢。”
周元瑢向喬老板表示了一番他的失望和傷心,作為心腹狗腿,最挫敗的就是無法參與到主子的每一個邪惡計劃中。
喬老板搖了搖頭,告訴周元瑢,并不是大皇子不信任他了,而是上次出了賬本丟失的事,大皇子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喬老板都不能進前院,只是因為喬老板還要組織廚師做飯,所以才勉強留下了他。
“大爺爺現(xiàn)在很敏感,”喬老板嘆息道,“你也知道,那個誰,開始修建王府了。”
魏玄極這個名字,在大皇子面前,是個禁忌。
只要有人提到魏玄極以及相關的字眼,諸如朝陽、二、武王等等,大皇子就會大發(fā)雷霆,把他能看到的臺面上的東西全都撥到地下。
“唉,反正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趙師傅你還是請回吧。”喬老板沖周元瑢擺了擺手,退后一步,把門“砰”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