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家伙凡爾賽,邊開槍邊大聲對著祁連吐槽:“洋鬼子的槍就是不好用,槍線都歪到天上去了!”
“你他娘的……小心腦袋!”
“喔哦哦哦聽不見聽不見——”
祁連掃掉嘗試推戰(zhàn)線的兩個敵方突擊手,緊接著遠處無常狙掉機槍塔上換的槍手。
祁連被閻王放縱自由的槍線搞得半步都走不動,他邊開槍邊吼:“周聾子我要上了,你管不管!”
“誰準(zhǔn)你叫我周聾子的!”
閻王話雖這么說,槍線一轉(zhuǎn)壓制住了祁連前進方向上的敵人,將自己正對面的敵人全權(quán)交給了無常。
祁連的位置稍稍靠前,幫閻王清掉右側(cè)的哨兵分散火力,確定閻王右側(cè)沒有援兵之后,迅速前沖一腳踹上天臺的鐵門,緊接著轉(zhuǎn)身掃射和閻王夾擊拿下右側(cè)火力點。
全滅!
兩人回援夏真,那小子居然也還活著,而敵人堆里有一個小小的爆破過的痕跡。
祁連:“你扔雷了?”
夏真:“沒有呀師叔。”
閻王指著那一小團痕跡:“那那個怎么回事?”
夏真笑瞇瞇地說:“師叔,是微型定向鋁熱彈,師父來之前才研制出來的。”
祁連和閻王沉默地對視一眼,最后覺得還是不要說了的好。而夏真看看兩位師叔奇妙的臉色,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打了個招呼去檢查樓頂?shù)碾娮渔i,用電子炸藥技術(shù)給電子門多上了兩層保險,緊接著又去找索降的點位掛繩子,手腳麻利得很。
祁連抽出一條繃帶,在手上纏了纏。
樓下的槍聲還在響,從樓頂看下去他們像一群交戰(zhàn)的螞蟻,好像那些爭斗正發(fā)生在遙遠的泥土里,與他們沒有關(guān)系。
祁連看著他們,一時間覺得戰(zhàn)爭毫無意義。
沒有真正的贏家。
死了就是死了,死掉的不能再回來,活著的總會在夢里見到那些死者。他們之間或許有能力的區(qū)別,但說到底活下來的還是靠運氣,或者靠命硬在下邊那些叫囂著噴著火舌的槍口,盡管帶不走什么生命,卻燃燒著草根百姓的生計。
酷嗎?一點都不。
他帶著球球在渝州的時候一個月工資只有四千多,球球算編外,比他還要稍少一點。那是一段普通人的普通日子,但他很清楚,他們兩個的那時候工資加起來,可能十年不吃不喝也不夠現(xiàn)在打一個小時。
他們現(xiàn)在起碼要堅持近兩個小時。
陪一個瘋子玩,有意義嗎?
祁連在五味雜陳中被人用胳膊肘頂了一下,只見閻王偏著臉對夏真的背影一揚下巴:“這孩子,不錯哈。”
祁連回神點頭,問:“他多大了?”
“二十二,他跟瑤光誰大?”
“他大一歲。”
“瑤光那么小?”
“嗯,”祁連并不想繼續(xù)聊球球的問題,于是低聲道,“夏真挺靠譜,后邊你多帶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