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雪背對著他蜷縮成球,被子繞了一圈,多余的部分蓋在身上,像個小動物趴在巢穴里。
曾經白雁也是這樣趴在他的xiong口,兩個人合蓋一條被子,一邊搭在祁連身上,另一邊被白雁壓在身下,一翻身就能徹底搶走。第一天兩人在草垛上背對背,白雁小聲說蜷著睡會有安全感;第六天他被祁連抱住,伸開了手腳。
熄燈之后,蕭山雪的背影像極了白雁。
蕭山雪睡熟后,祁連悄悄取出鑰匙,在自己的信息終端上激活管理權限,細細瀏覽著指令條目。
他點亮了一條,然后閉上眼睛。
他要試一試蕭山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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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哨兵站和向導塔的管理而言,很少有向導能比哨兵起得早。他們精神消耗大,往往睡得早起得晚。但祁連六點十五準時醒來,竟然正撞見蕭山雪shi著頭發躡手躡腳地推門,跟他看了個眼對眼。
“……早。”
“你去哪了?”
“跑步。”
“早操是七點。”
“之前在地塔,習慣了。”
祁連有意嗆他。
“向導塔哪兒有這規矩?我不殺你,不用早起躲我。”
祁連掀開被子站起來,慢悠悠地穿上作訓服。蕭山雪看著他精壯的后背,把洗臉盆放在桌腳,低聲反駁了一句。
“地塔里有時候起得比這還早。”
祁連哼了一聲,但旋即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地塔?不是向導塔?”
“不是啊。地塔在地下,訓練了大概十幾個人。我們不僅要早起,有時候還會深更半夜被拉起來sharen,殺完再丟回去睡覺——向導塔又是什么?”
兩人面面相覷各說各的,牛頭不對馬嘴。
祁連不知道該先給他解釋一下這些地面上的東西還是先把他扭送去蹲大獄。可這時候宿舍外邊突然響起了集合哨,祁連抬頭看表,才剛剛六點二十五。
“你在這等著。”
這確實是一個不算緊急的集合哨。司晨點了幾組讓他們去向導塔領人,然后便宣布解散。祁連本來并不在其中,卻被司晨拉到身邊。
祁連惦記著她救了他的小命,雖然這會兒被過山車似的境遇搞得自閉,卻還是得揚著笑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