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人看他不順眼了。
那流暢靈活的肌肉和骨骼,扭轉(zhuǎn)間爆發(fā)的巨大力量,還有從領(lǐng)口透出的白凈皮膚,令人艷羨的自然靈動。少年人身體初成間不自覺的性感,恰好配著他半是憤怒半是委屈的眼神,這時候憑誰都是想來染指的。撕碎不成,就只有把他狠狠踩在地上,這樣才是征服,才算解了不如人的恨。
劉毅在他面前蹲下來:“如果不是白雁,你一定和祁連是同樣的下場。”
小獸咬牙切齒:“滾!!!”
劉毅也不惱,摸出沒有信號的通訊終端,打開語音任務(wù)記錄本。
“燕寧時間十五時十五分,在中心商圈捕捉到未登記s+向?qū)б幻F(xiàn)乘車移交給哨兵站。三席哨兵祁連抓捕中不幸殉職,時年二十四歲。”
蕭山雪驟然心下一沉。
祁連是地塔和哨兵站兩個計劃zhonggong同的犧牲品。
他是地塔收回囚犯的攔路石,也是哨兵站容不下的三席河蚌哨兵,因此地塔要除掉他,哨兵站也不在乎他的死活。
在高級向?qū)У氖律希褪莻€工具。沒有人把他當(dāng)人看,正如沒有人把他蕭山雪當(dāng)人看。
如果兩人都活著回到哨兵站,就證明了祁連和蕭山雪的作戰(zhàn)價值,給哨兵站增加對抗地塔的底氣。野生未登記向?qū)u身一變成為祁連的固定搭檔,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匕阉纳矸萋湓谏诒荆瑥拇斯饷髡筇嫔诒举u命。
如果死了一個——當(dāng)然,站里會確保是祁連——蕭山雪就會成為一名剛剛被劉毅捕捉的“未登記向?qū)А保x開瓜田李下,不再面臨被交還向?qū)虻厮娘L(fēng)險,重新留在哨兵站。
蕭山雪突然有些迷茫。
他是地塔培養(yǎng)了五年的sharen機(jī)器。地塔里有許多不適應(yīng)訓(xùn)練的高級向?qū)В?dāng)年無一不對他側(cè)目而視,如今卻成了圍捕他的人墻。
他是向?qū)c地塔勾結(jié)之后定下的的追蹤目標(biāo),也是哨兵站妄想得到的秘密武器。
他甚至是白雁的替身。
似乎誰都想得到他。可他到底是誰?要來做什么?
如今就連祁連也要成為他的犧牲品嗎?
蕭山雪不再掙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鼻尖上縈繞著泥土和陳年臟污的味道成為引導(dǎo)刺激,精神力緩緩彌散。
盡管脖子上還戴著控制環(huán),但
意識奇點(diǎn)
下午光線依舊明亮,電梯仍響著嗡嗡的運(yùn)行聲,一切都像是剛剛離開前的樣子。
蕭山雪站在大廳中頓了頓,把鑰匙緊緊抓在手里。樓中沒有埋伏,也沒有人跳出來阻攔他。電梯停在一樓,載著他緩緩上升,然后叮的一聲打開了門。
他很謹(jǐn)慎,站在電梯門邊望了望。
“祁連?”蕭山雪試探地喊道,“你在嗎?”
“祁連?”
沒有人回應(yīng)。聲音一圈圈在樓道里蕩開,四下闃然無聲,地上沒有新的腳印。
他走了?
蕭山雪想不出祁連會去哪——最有可能的是有掠陣的高級向?qū)Щ蛘呱诒穪恚闾幼吡恕;蛘咚呀?jīng)被向?qū)Э刂疲ヒ庾R成了人家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