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看去他似乎滿意了,坐回主座,笑瞇瞇開口:“好了?”
無常賠著笑臉:“好了,好了。”
“所以聽你的意思,莫林平安夜要搞個圍獵?”
無常點頭,他到現在都沒敢坐下,白羽示意祁連把他按在椅子上,并順口問:“你怎么看?”
祁連說:“原先我們計劃讓司晨直接在厄爾巴戰場上硬碰硬打垮莫林,但是這樣地塔的行動勢必緊縮,萬一讓莫林跑了,變數更不可測。”
“沒錯,”無常點頭,“最能麻痹敵人心智的就是勝利,莫林對厄爾巴志在必得,這時候就算打得下來,代價不可估量……而士氣高漲氣焰囂張的時候,才最容易燈下黑。”
祁連跟他一唱一和:“厄爾巴不能一口氣吃下,只是其他地方的工作要難做些了。”
“反正那是司晨的事。瑤光呢?”
“只要司晨參戰,莫林就不會冒險把他帶去厄爾巴。他得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會安心,他是我們的王牌之一。”
祁連與他對視一眼,兩人的表情都帶著久經沙場的堅毅。白羽看著他倆打啞謎的表情,倒也不覺得被蒙在鼓里,只是燕寧站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一肚子壞水。
“你們朝令夕改,司晨不會生氣嗎?”白羽沒追問,“我這兒可也有成本。”
祁連起身,狗腿地替他切水果倒酒,滿臉堆笑。
“白老板,打贏就得不計成本。既然局勢有變,我們就有新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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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熬過九月了,忙生忙死啊嗚嗚嗚嗚嗚嗚
國慶節快樂!
竄天猴
溫莎,向導塔。
莫林那日深夜聲勢浩大運進來的那個人和蕭山雪一起被關在頂樓。兩人的監室是正對門,鐵柵欄擋不住視線,一樣的窗洞空空鐵床冰冷。
當夜蕭山雪被拖起來,站在門口看那個半身是血的人滾進去。莫林揪著他的頭發,笑瞇瞇地問他認不認識這個人。
天可憐見,蕭山雪除了老秦之外連這么大只的人見都沒見過一次,于是懵懵地搖頭。
莫林笑著說:“這是燕寧的奸細,被我抓住了,你說咱們怎么處置他,嗯?”
蕭山雪努力地睜開眼,他確信自己沒見過這個人,無常那天來見他的時候絕不是這張臉,也不是這么大的塊頭。
“殺了吧?”蕭山雪迷迷糊糊敷衍地說,“留著問情報也行,隨便你啊。”
莫林松開他的控制環,又把他按在鐵柵欄門上,發出一聲巨響。地板上的人沒動靜,但蕭山雪的臉被硌了一下徹底清醒過來,被迫面對那個半死不活的家伙。
“別裝睡,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么?有人被抓過來,往往都是來見你的,你說他是不是也能拿來這么用?”莫林按著他,在他耳邊囈語似的說,“你知道原本你的用途么?在劉長州剛剛離開地塔——也就是當年的研究所——他還有實際控制權的時候,你是替他鏟除異己的刀子。他們受邀來參觀你,而你則要讓他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蕭山雪皺起眉,莫林力氣太大,饒是他拼命用手撐著欄桿,他的肋骨也痛得要斷了。而莫林的精神觸絲不由分說地纏上他,與祁連結合過的向導觸絲本能地拼命推拒。精神上的生拉硬拽讓他反胃,莫林也一定不舒服,可他的狂喜讓他忽略了這一點。
好臟啊,蕭山雪想。
“那你要我殺掉他嗎?”他煩躁地問,“趕緊殺掉他,一了百了。”
莫林突然暴怒,狠狠地抓住他的腦袋撞到門上。接連的響動讓潘云驍在一片血紅中睜開眼睛,茫然地看到一張漂亮到看不出年齡和性別的臉,被鐵柵欄壓得顯出幾分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