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
來時還是干熱,眨眼之間空氣沉滯,悶得人頭腦發昏。于是祁連深呼吸,吐出xiong中那口濁氣。他知道燕寧站和向導塔貌合神離已久,但地塔橫插一腳,三方力量竟然僵持在了一個小向導身上。
這個向導似乎還在犯困。
祁連壓低了聲音:“燕寧站和向導塔信息互通,你懷疑二者的關系,是需要證據的。”
于是犯困的向導伸了個懶腰,捏扁紙碗丟進垃圾桶。
“不如我來問你幾個問題,你看看你能不能推出不一樣的結論。”
祁連點頭。
“你們燕寧站實力遠遠高于向導塔,可直到你到爛尾樓的前一天,來找我的都是向導塔的草包,為什么你一個精英不與他們同行,兩邊非要分頭行動?”
他豎起第二根手指,在祁連眼前晃了晃。
“我對燕寧站是個燙手山芋,你也認為哨兵站不會救你。可他們冒著風險留下我,還要越過向導塔給你配搭檔,你覺得是不是真話?”
蕭山雪挑起了無名指。
“最后一個問題,我剛被留下來,緊接著地塔的人就出動了,除非你們哨兵站高層閑著沒事賊喊捉賊,這個消息是誰透給地塔的?”
三根細白的手指調侃似的在祁連面前彎了彎。
“在我看來燕寧站和向導塔肯定不是一條心;除此之外,如果不是你們內部有地塔的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向導塔和地塔結盟,而非燕寧站。”
祁連深深嘆了口氣。
正如蕭山雪所說,站長刻意卡在向導塔搜索結束的次日臨時派遣,調查命令十分含糊。他本以為是個兇險任務,有命回就立功,沒命回就為站捐軀。站里本就不照顧精神異常的河蚌哨兵,閉緊嘴巴去就完了;誰料誤打誤撞,莫名其妙找回來個人。
還是一個向導塔沒找到的未登記向導。
未登記就是一枚定時炸彈,轉手交出去是最安全妥當的方式。司晨打著祁連適配向導的幌子冒險留下他,不僅封死了祁連的嘴,也令蕭山雪無處可逃。
好像他們防備著向導塔。
四目相對,蕭山雪用手腕內側擦了擦臉上的汗,脖子上被控制環扼住的部分被泡的有些泛紅。這時候祁連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起來,劉毅的聲音夾雜著嘶嘶啦啦的電流聲傳來。
“祁哥?”
“我在。”
“三小隊偶遇二號車,向導塔里給配了兩個菜鳥b級。”
“……知道了。你們小心,不要輕易進入建筑物。”
“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