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雪的眼神空洞,怔怔地看著他像是認不出人。祁連心下一驚,蹲在他面前努力維持著輕松的語氣。
“怎么了?暈血?”
他將自己手上的血在制服外套上隨意一蹭,輕輕拍了拍蕭山雪的臉頰:“認得出我嗎?快起來,再不起讓人包餃子啦。”
蕭山雪看著他,突然渾身一軟,摔到他的xiong口上。
少年的體溫有些偏高,呼吸急促,xiong口劇烈起伏,額頭用力地抵在祁連肩膀上,指尖狠狠掐著自己被祁連咬破的傷口。祁連慌忙抓住他的手反折在身后,也因此將他半抱在懷里。
“閉上眼睛,別看——”
蕭山雪顫抖著抽搐起來,脊背在他懷里跳動,呼吸聲像是喘不上氣。祁連突然想起之前在哨兵站被電擊的人,他伸手摸了下控制環,確定不是真的出事。
沒有電流。
他是突然發病,祁連一時間沒辦法,只能壓著他在耳邊低聲安撫,另一只手拍著他的后背。
“噓……沒事沒事,別怕,沒有電。”
蕭山雪渾身發抖,劇烈地咳嗽起來。他的臉憋得通紅,呼吸凌亂,絕望地抓著祁連一側的衣服。而祁連突然后悔自己在向導安撫課上摸了魚,雖然他現在的反應跟向導能力倒也沒什么關系。
祁連不斷地拍著他的后背,讓他緊緊貼在自己身上。蕭山雪的脖頸垂得幾乎要折斷,因為掙動也露出了一截后腰,白晃晃的吸引著祁連的目光。
或許不應該趁人之危,但祁連不敢動彈,靜靜等著蕭山雪把自己從那片泥潭里撈出來。
“放松,我在。”
或許是人的體溫發揮了最好的治愈作用,蕭山雪的反應漸漸弱了下來,軟綿綿趴在祁連身上閉著眼睛喘氣。祁連借機拍拍他的后腦,柔軟的發絲在他手下服服帖帖。
“能站起來嗎?”
蕭山雪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
這反應讓祁連舒了口氣,他突然覺得自己能平白安撫一個ptsd患者,真是好厲害。
祁連把武器收回,旋即半彎下腰抄起蕭山雪,像抱小孩一樣把他抱在手臂上。
“祁哥力氣大不大?這里味道不好聞,抱你去外邊。”
對方趴在他肩膀上,無力地抱住他的脖子,沒什么動靜。
祁連搞定那個向導之后的確記得關了門,因此通道里沒有血腥味,時不時吹過的高層冷風竟然算得上清新。蕭山雪披著外套抱膝坐在墻角,祁連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額頭,確定沒事之后轉身回去審那兩個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