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山雪僵直著手指,看著祁連突然湊近的腦袋死死閉上了眼睛。
“要是我沒有死?”
祁連湊在他臉頰邊說話,語氣輕盈,繾綣氣息像是親吻貼在他臉上。
“那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來。”
蕭山雪被燙得睜開眼睛,被咫尺之間的目光嚇得微微一縮。但祁連沒有再進一步的意思,歪著頭盯著蕭山雪的脖頸。
蕭山雪抿著嘴,學他的樣子緩緩湊到他的耳邊。
從遠處看來他們一定像是在交頸擁吻。
他感覺到祁連的臉發(fā)燙,似乎在等一個回應。他在爛尾樓里等到了白雁,似乎也希望在這里也等到一個十九歲少年的溫柔愛意。蕭山雪用沒被握住的另一只手輕輕碰了下祁連的臉頰。臉上的肌肉突然一縮,蕭山雪看不見那是個什么表情,但手觸電似的縮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氣——
“你有病吧!!!!!”
“草!”
祁連猛地捂住耳朵跳開猛揉,芯片自然而然留在蕭山雪手里。小向導把芯片揣在衣兜里,輕笑著跳進電梯,對他揮了揮手。
“你對哨兵站這么不放心,我回來要聽八卦!等我!”
蕭山雪很快就跑出了大樓,他奔跑的姿勢像獵豹一樣輕而穩(wěn)。祁連不禁猜想,他的精神體會不會也是一只輕巧敏捷的小豹子。云豹或者雪豹大概能在那么冷的地方活下來,但過得一定很辛苦。以后冷的話,可以喊他趴在北美灰狼的肚皮上取暖——
祁連笑了笑。
如果能活著回去,他一定要打報告,把蕭山雪綁在他身邊做固定搭檔。
祁連拿起無線電對講機,接通劉毅的頻道。
“劉毅?”
“祁哥我在!沒有異動!”
“你立刻返回集合處。我讓蕭山雪幫我做件事,你要確保他完成后不會亂跑,在原地等我。”
“是!對了祁哥,你那邊——”
“沒事,別廢話。”
那邊劉毅答了聲是,緊接著就是嘶嘶啦啦的電流聲。
祁連將對講機收回腰間坐在窗下,隨著哨兵精神力的彌散,祁連的精神圖景里生發(fā)出了幾縷向導觸絲。雖然它們的速度和強度都和蕭山雪相差甚遠,但還是足夠用來做警戒。
他想到了哨兵站,那個養(yǎng)育他長大又撕碎了他信仰的地方。既然地塔與向導塔有勾結,那么這次的行動哨兵站不可能沒有風聲。
他們是故意的。
如果他們能活下來還是會被牽扯進哨兵站的利害關系中;可如果死了一個,哨兵站就會把活下來的牢牢抓在自己手里,讓蕭山雪待在哨兵站比讓他在哪兒都安全。
祁連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祁連看不見的地方,蕭山雪突然加速,宛如離弦之箭沖向集合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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