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卷錢跑路真的放祁連一個人去死,豈不是正中了哨兵站的下懷。親者痛仇者快的虧本買賣,他蕭山雪才不會做。
他強撐著慢慢站起來,雙眼鎖定了東南方向的一棟樓。
天要亡我?
祁連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他用匕首刻下那串數字后便離開了大樓。
這里樓層不合適,遠處如果有狙擊手補位,很快就會把他一槍爆頭;樓道之間又十分狹窄,微沖等小型熱兵器占優勢,而他身上沒有這類家伙,繳獲的槍體量又太大,怎么都不好動手。
何況他也有私心。
他不想讓蕭山雪參戰。
祁連明白蕭山雪不是個乖小孩,劉毅越是攔他,他越要對著干,遲早會回到這個樓里。如果祁連留在這里,那么無論他們先遭遇哪一支隊伍,第三方都是漁翁得利,而他們二人必輸無疑。
因此只要兩個人分開,祁連轉移目標,蕭山雪解開控制環之后被抓到的概率就會小很多。
祁連打定了主意。
黑漆漆的消防通道里,每一層樓都像鬼打墻一般狹窄逼仄、不加變化。但好在這里的狹窄也讓最細微的響動都變得無比明顯,連旁邊電梯井里電機的運轉聲都十分清晰。
通道里只有他自己的腳步聲,不知是不是地塔人手不夠,沒有人莽上來堵他。沖出大門的一剎那,陽光終于肆無忌憚地照在他身上。
他跑到東南區大樓地下車庫時,背后已經綴上了人。
祁連的向導力量雖弱,但至少還有些感知的用場。追來的兩個哨兵都在s級左右,呈直角夾角,距離他直線約二百米,不遠不近又黏得很緊,看樣子是蕭山雪提過的掠陣哨兵。
不知是不是祁連實在太弱了,他們對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向導力量視而不見。
祁連想到蕭山雪神擋殺神的勁頭,再看看自己這一點點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向導力,懊惱中竟然有幾分慶幸。雖說除了自己之外,他是萬萬扳不動任何一個高級哨兵的精神力的;但因此他們的戒備心大大降低,反而給了祁連作弊一般的優勢。
譬如這種二對一的情況,如果換做站里其他哨兵,膽子大的恐怕已經沖上去拼了。但對手的閾值不低,站位角度也十分巧妙,攻擊一方就勢必將巨大的空檔暴露給另一方。再加上神出鬼沒的高級向導,結果很可能是雞飛蛋打。
地塔摸清了哨兵站的套路,是有備而來。
而站里甚至還沒有完全了解蕭山雪,就冒冒失失地跟地塔對上了線。
祁連躲到一輛吉普車背后,決定不去搶先手。他退出彈夾再迅速推回去,發出輕輕的響動。那兩個哨兵一定已經聽見了他的試探,但他們毫無動靜,不知在計劃什么。
祁連試探之心不死,于是凝聚起向導力,化作稀稀拉拉幾根向導觸絲伸向對方的方向。羸弱的觸絲顫顫巍巍,順著地板緩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