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莫林微微一頷首,取下自己腰間的一對shouqiang,一支上了膛,另一只換了彈夾。
“里邊只有一顆子彈,”莫林握著槍口遞給他,另一只手握著槍指著他的腦袋,“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建議你把這顆子彈用在合適的地方。”
游星奕接過槍,剛想彎腰扶起陸千里,卻被他一口唾沫啐在臉上。
“你個狗日的,祁娃兒拼了命地救人,我們幺兒還要用他的命換你的,你就這么報答他!”
莫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可游星奕平靜地用衣袖擦凈臉,再次向老爺子伸出手。
“陸所,之前多有得罪是我不對。但是別忘了,剛剛也是我給你止的血。人各有志,我不想害你,你也別攔我。”
“我日——”
游星奕不由分說拖起他沒受傷的手臂,拽著人就走。
陸千里腿上似乎也受了傷,跛著腳站不穩,失去重心卻便宜了游星奕。老陸反抗不得扯著喉嚨破口大罵,說他叛徒走狗哈麻批不是人,遲早天打五雷劈,讓他爬不要他來救,莫臟了他的手腳。
可游星奕渾然不覺,拼命拖著他向外挪動。
他不是健壯的人,臉上的粉底被汗沖花,露出濃黑的眼圈和幾處青紫。他一向過得不好,屋里院里四把槍指著他的后背,陸千里的責罵讓他像個丟臉的小丑,愚蠢地娛人,卻執拗無比。
走出院門的剎那,鐵山所的人抬起了槍,喊的是陸所。
“我沒得事,一槍崩了這個狗——”
游星奕把槍指向地上癱倒著不省人事的祁連,精神屏障緩緩向著公路的方向鋪開。
就算s級向導的名頭摻了水分,他也不是草包。
那是鐵山所哨兵們沒體驗過的感覺,他們吼叫著要他安分些,饒是他想試著替祁連做個安分的梳理都不成。
游星奕被罵得委屈,又實在無可爭辯,隨手一抹額上的汗,抬著槍口后退了一步,紅著眼睛望著面前的四個歪瓜裂棗。
“我是個懦夫,你們看不起我。”
“我是勢利眼,我不是好人,可是弱肉強食本就是你們哨兵定的規則,我遵守了規則,為非作歹也是你們哨兵逼的,你們憑什么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