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接過甘蔗,卻沒有立即吃。他的目光落在菲夢沾著甘蔗汁的嘴唇上,眼神變得深邃。菲夢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她的心跳加速,臉頰發燙。
我我們該回去了,她結結巴巴地說,馬蔣華該醒了。
林宇點點頭,但眼中的熱度并未消退。回家的路上,菲夢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像無形的觸摸,讓她既緊張又期待。
那天晚上,菲夢輾轉難眠。月光透過窗縫灑進來,在地上畫出一道銀線。她側身看著睡在角落草墊上的林宇,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沖動。在過去幾個月的朝夕相處中,她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沉默卻可靠的男人。但他們的關系始終停留在若即若離的狀態,像隔著一層薄薄的紙,誰都不敢率先捅破。
第二天清晨,菲夢發現林宇不見了。桌上放著熱好的粥和一張字條:去鎮上換些必需品,天黑前回來。照顧好孩子和自已。
菲夢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他們偶爾會去附近的林子打獵或采集,但從未冒險去過鎮上。那里人多眼雜,萬一被追捕他們的人發現
一整天,菲夢都坐立不安。她不停地走到門口張望,生怕看到林宇被人押解回來的身影。馬蔣華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焦慮,也變得格外煩躁,哭鬧個不停。
當太陽西斜,菲夢幾乎要絕望時,遠處終于出現了林宇的身影。他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步伐穩健地走來。菲夢不顧一切地沖出去,差點被門檻絆倒。
你嚇死我了!她捶打著林宇的胸膛,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怎么能一個人去那么危險的地方!
林宇任由她發泄,直到菲夢的拳頭無力地垂下。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異常溫柔: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回到屋內,林宇開始從袋子里往外拿東西:鹽、糖、一塊布料、幾件二手嬰兒衣服,甚至還有一小包茶葉。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油紙包,里面是一塊粉紅色的香皂。
給你,他遞給菲夢,眼神閃爍,聽說女人喜歡這個。
菲夢接過香皂,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這塊廉價的香皂在城里或許不值一提,但在這荒僻的山村,卻是無比珍貴的禮物。她抬頭看著林宇風塵仆仆的臉和疲憊卻溫柔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幸福。
謝謝,她輕聲說,聲音微微顫抖,我很喜歡。
晚飯后,林宇神秘地告訴菲夢,他在鎮上聽到一個消息:追捕他們的組織內部發生了分裂,大部分成員已經被警方逮捕。雖然還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但最危險的時期似乎已經過去。
這意味著我們可以留在這里了?菲夢小心翼翼地問。
林宇點點頭,眼中閃爍著菲夢從未見過的光芒:我們可以開始真正的生活。
那天夜里,菲夢讓了一個美夢。夢中,她和林宇帶著馬蔣華生活在一個美麗的小村莊里,周圍是金黃的麥田和清澈的小溪。林宇在夢中笑了,那笑容如此真實,以至于菲夢醒來時,嘴角還掛著幸福的微笑。
第二天一早,菲夢發現林宇又不見了。但這次桌上沒有字條,只有一束新鮮的野花插在竹筒里。菲夢的心跳加速,某種預感在她心中萌芽。
她像往常一樣照顧馬蔣華,準備早餐,但心思早已飛到了九霄云外。中午時分,林宇終于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精心編織的竹籃。
跟我來,他簡短地說,眼睛亮得驚人,帶上孩子。
菲夢抱起馬蔣華,跟著林宇穿過村子,來到后山的一片空地。眼前的景象讓她驚訝得捂住了嘴——空地上擺著一張鋪著干凈布的木桌,上面放著幾個蓋著蓋子的碗碟,還有兩個粗糙卻精致的木杯。桌子旁邊,林宇用樹枝和野花搭了一個小小的涼亭,微風吹過,花瓣輕輕搖曳。
這是菲夢的聲音哽住了。
林宇接過馬蔣華,將他放在一旁鋪著毯子的草地上,然后轉向菲夢。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卻又透著菲夢從未見過的溫柔。
菲夢,他深吸一口氣,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用草莖編織的小戒指,上面嵌著一顆閃閃發亮的石頭,你愿意成為我的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