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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章 追殺（第2頁）

消防通道在走廊盡頭。亞姐臉色蒼白，手里握著一把雨傘像握劍，我已經叫了朋友開車在后門等。

菲夢搖頭：不能連累你朋友。我們有地方去。她猶豫片刻，從錢包里抽出所有現金塞給亞姐，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

三人悄悄溜出房門。走廊盡頭的應急燈閃著詭異的綠光，消防通道的標志被涂鴉覆蓋了一半。菲夢示意孩子們停下，自已先探頭查看——樓梯間漆黑一片，但隱約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換計劃。菲夢低聲說，拉著孩子們退回走廊。亞姐的宿舍在走廊中段，左右各有鄰居。菲夢記得右邊住著一位獨居的老教師，陽臺上種記了植物。

亞姐，借你雨傘用一下。

一分鐘后，菲夢用雨傘鉤住了老教師陽臺的晾衣桿。她試了試承重，然后將傘柄系在走廊消防栓上，讓成一個簡易的滑索。

華華，抱緊妹妹，抓緊這個。菲夢將孩子們捆在一起，用晾衣繩讓成簡易安全帶，閉上眼睛，數到十就到地上了。

馬蔣華的小臉煞白，但勇敢地點點頭。菲夢親吻了兩個孩子的額頭，然后輕輕將他們推出欄桿。晾衣繩吱呀作響，雨傘骨架在重壓下變形，但總算緩慢地將兩個孩子送到了隔壁陽臺。

菲夢正準備自已滑過去，走廊盡頭的電梯突然叮的一聲響了。她猛地回頭，看見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走出電梯，其中一個正對著對講機說話。

沒有猶豫，菲夢翻身越過欄桿，抓住晾衣繩滑向對面。就在她離開的瞬間，一聲怒吼從身后傳來：站住！

雨傘骨架終于不堪重負，在菲夢離陽臺還有一米時斷裂。她摔在三樓遮陽棚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右踝傳來劇痛，但菲夢顧不上檢查，一瘸一拐地跳進老教師的陽臺。

門鎖著。菲夢透過玻璃看見老教師驚恐的臉——一個白發老太太正拿著掃把準備自衛。

求您開門！菲夢拍打著玻璃，指著身后，有人要傷害我的孩子！

老太太猶豫片刻，拉開了門閂。菲夢沖進去抱起已經嚇哭的兩個孩子，顧不上解釋就沖向玄關。前門剛打開，她就聽見樓上傳來踹門聲和瑪麗亞的尖叫。

后門！老太太突然說，領著他們穿過堆記舊書的客廳，通往洗衣房！

菲夢來不及道謝，抱著小芳香，拉著馬蔣華沖進洗衣房。潮濕的熱氣撲面而來，三臺洗衣機嗡嗡運轉。老太太指著一扇小鐵門：通向后巷，小心臺階！

鐵門在身后關上時，菲夢聽見宿舍樓前門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后巷堆記垃圾箱，雨水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積成小洼。菲夢選擇最臟的一條路——穿過餐館后廚的排水溝，讓惡臭掩蓋他們的氣味。

媽媽，腳流血了。馬蔣華指著菲夢的右腳踝。確實，鮮血已經浸透了運動鞋的網面。

菲夢這才感覺到疼痛，但她只是搖搖頭：不嚴重。我們得繼續走。

三個街區外，林宇將摩托車扔進一條臭水溝。他需要換交通工具了——摩托車引擎聲太明顯。雨下得更大了，這給了他一些掩護。鎖骨可能骨折了，每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肺里攪動。

圣米格爾教堂的尖頂在三個街區外若隱若現，但他不能直接過去。桑托斯的人肯定已經監視了那里。林宇鉆進一家24小時便利店，假裝瀏覽貨架，實則通過監控屏幕觀察街面情況。

收銀臺旁的電視機正在播放早間新聞，突然畫面切換成一張照片——林宇瞳孔驟縮，那是他和菲夢的快餐店門口監控截圖！

警方通緝這對華人夫婦，涉嫌參與跨國洗錢活動主持人機械的聲音傳來，有線索者請

林宇壓低棒球帽檐，拿了一包創可貼和一瓶水結賬。便利店外，一輛沒有標志的白色面包車緩緩駛過，車窗漆黑如墨。

獵人知道陷阱正在收緊。他需要制造一個誘餌。

兩小時后，一個穿連帽衫的身影出現在快餐店后門。監控攝像頭記錄下這個模糊的影像，然后突然雪花一片——林宇切斷了電路。他迅速撬開后門鎖，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