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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 章 香消玉散（第2頁）

別墅瞬間變成了戰場。自動武器的咆哮聲中，家具、藝術品、玻璃制品統統化為齏粉。馬麗被迫退向二樓，她的左臂被流彈擦過，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樓梯上，像一串暗紅色的珍珠。

二樓走廊盡頭是喬治華的書房，馬麗知道那里有個暗格藏著一把老式左輪。她喘著粗氣撞開房門，身后的木門立刻被子彈打得千瘡百孔。

書房里，她父親的尸l歪倒在辦公椅上，眼鏡掉在一旁，鏡片上沾著一個血手印，母親夢蓮尼斯倒在地上，血水染紅了地板，馬麗強忍淚水，踉蹌著撲向書架。就在她的手指碰到暗格開關的瞬間，整扇門被炸飛了。

馬麗被沖擊波掀翻在地，耳鳴讓她幾乎聽不見自已的尖叫聲。透過彌漫的煙塵，她看見卡爾太龍端著沖鋒槍一步步走近，槍口還冒著青煙。

游戲結束，夫人。卡爾太龍獰笑著踢開她手邊的霰彈槍，你本來可以死得痛快點的。

馬麗突然笑了，那笑容讓身經百戰的飛虎隊隊長都感到一陣寒意。她的右手緩緩從身后抽出——那把老式柯爾特左輪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一起下地獄吧，雜種。她扣動了扳機。

卡爾太龍的反應快得不可思議，他側身的通時開槍掃射。馬麗的身l像觸電般顫抖著，血花在她白色的睡裙上綻放。但她的子彈也擊中了目標——卡爾太龍的右肩爆出一團血霧。

該死的！他單膝跪地，看著馬麗慢慢倒下。女人的金發散開在地板上，像一輪正在熄滅的太陽。她的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什么，但涌出的鮮血堵住了所有話語。

卡爾太龍粗暴地扯開她的衣領，確認沒有藏著其他武器后，朝她額頭補了一槍。

清理現場，十分鐘后撤離。他捂著肩膀站起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當林宇終于摸到別墅后門時，他聽見了那聲最后的槍響。他的心臟幾乎停跳，但還是強迫自已從廚房的破窗翻了進去。

眼前的景象讓他胃部痙攣。月光透過千瘡百孔的墻壁照進來，在記地的尸l和碎片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宇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穿過客廳，每一步都可能踩到人l殘肢或內臟碎片。

他在樓梯口找到了馬麗。女人的眼睛還睜著，藍色的虹膜上已經蒙了一層死亡的陰翳。林宇顫抖著伸手合上她的眼皮，卻在碰到她皮膚的瞬間僵住了——馬麗的右手緊握著什么，指縫間露出一角塑料布。

天啊林宇掰開她已經僵硬的手指，取出了那個被血浸透的紙包。塑料布里是馬蔣華的照片，還有一張匆匆寫就的紙條：兒啊，你20年后找蔣萬順給我們報仇吧。

后面的字跡被鮮血模糊得無法辨認。林宇猛地抬頭，仿佛能透過墻壁看見遠方的某處。

別墅外突然傳來引擎的轟鳴聲。林宇一個激靈，迅速將紙條塞進口袋，從后門溜了出去。他剛隱入樹叢，三輛黑色suv就咆哮著駛離了別墅，尾燈像野獸的眼睛在黑暗中漸漸遠去。

林宇在灌木叢中又等了二十分鐘，確認飛虎隊真的離開后，才拖著麻木的雙腿回到摩托車上。他機械地發動引擎，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別墅里的慘狀。馬麗最后的眼神，喬治華被子彈打爛的胸膛，那些散落的家庭照片上凝固的笑容

當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云層時，林宇回到了小鎮旅館。菲夢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懷里的馬蔣華不安地扭動著。

怎么樣？菲夢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林宇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菲夢的眼淚瞬間決堤，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已哭出聲，生怕驚醒懷里的孩子。

我們得立刻動身去菲律賓。林宇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飛虎隊不會停止搜查的。

菲夢點點頭，迅速收拾起簡陋的行李。馬蔣華在她懷里咿咿呀呀地伸手去抓她的頭發，完全不知道自已已經成了孤兒。

林宇站在窗前，摸出口袋里那張染血的紙條。陽光照在模糊的字跡上，某個筆畫突然讓他靈光一閃——兒啊，你20年后找蔣萬順給我們報仇吧。

蔣萬順在華國啊，為啥現在不去找蔣萬順，是怕飛虎到華國殺了蔣萬順全家嗎？林宇喃喃自語。他望向正在收拾奶粉的菲夢，又看了看天真無邪的馬蔣華，飛虎隊太危險了，必須盡快去菲律賓，把馬蔣華養大再說吧，馬麗叫馬蔣華20年后去華國找蔣萬順，必然有馬麗的深意，馬麗救了林宇的命，他不敢違抗馬麗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