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對身側的人扯了扯嘴角:
“這個破座談會,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把人叫到這么高檔的場所吃喝交流也就罷了,
怎么還凈安排些奇怪的活動?”
說話間,
他們已經來到斗拱廊下,路過一片爛漫的菊園。滿院秋色隨移步異景,
雅趣橫生。
可聞序無心賞景,待在這種高端格調的環境里他總覺著渾身不自在,
只好暗里向身旁閑庭信步的青年求助:
“……哎,
方鑒云!”
瞿清許腳步頓也不頓,一邊饒有興致地轉頭欣賞長廊外的花團錦簇,一邊不咸不淡地哼了一聲。
“聞序,”他眼眺遠方,
嘴唇隱蔽地微動,
“請你搞清楚,
第一,我讓你和我情報共享,
不是讓你拽著我來給你壯膽充場子的;第二,前天你吃錯了什么藥,為什么不同我和江澈商量一句就冒然提出重審五·三一?”
聞序頓時啞口無言。
前天辦公室內的場景,
宛如從記憶的封底躍然眼前。
“聞序,你再說一遍?!”
他還記得當時處長是怎樣大驚失色地起身,
指著自己哆嗦了半天,連罵他的語言都組織不出來,好久才憤然背手轉過身:
“五·三一是重案,你覺得你有多大的臉,中央戰區乃至軍部都出面定性的案件,憑你說翻出來重審就重審?你給我搞這些幺蛾子到底想干什么!”
“五·三一給當時認定的兇手楚其琛定罪時,最關鍵的證人就是譚崢!”聞序上前,“就算楚家不是被冤枉的,譚崢也是個污點證人,可這六年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甚至混得風生水起,您心里其實很清楚他必然和陳泳有過什么交易!只要您同意,簽了字,這案子就可以進入重審的初步程序——”
“不可能!”
男人驀地低吼,頓了頓,走到窗前,仍是背對著他,長呼出口氣,脊背肉眼可見地因為憤怒而僵硬。
“想讓我簽字批準,沒門兒,”處長恢復一貫威嚴的口吻,“胡鬧也該有個限度。出去。”
這場沒有明了的爭執以聞序氣不過奪門而出落下帷幕,反倒碰了一鼻子灰的那些檢察官同事們最后峰回路轉,如愿以償撿了他的笑話看。
沿著長廊走到盡頭,亭臺樓榭映入眼簾,豁然開朗。陽光晃了眼的一刻,聞序迅速回過神,抬手遮住眼睛的同時小聲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