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高腳杯,手腕輕轉(zhuǎn),晃著杯中血紅的液體。
有人走上來,陸霜寒沒有回頭,看著那車燈照亮了蜿蜒的山路,漸行漸遠(yuǎn)。
“總巡。”來人敬禮。
陸霜寒目光隨著被路燈點(diǎn)亮的盤山道遠(yuǎn)眺,明晃晃的車燈在山腳下格外顯眼,車身融于暗夜里,像深海里一意孤行的扁舟。
“最高檢紀(jì)檢部門的那個聞檢查,”他突然問,“叫聞序?”
“是,總巡。”
“秩序的序?”陸霜寒又問。
身后的下屬:“應(yīng)該是的。”
陸霜寒眼角瞇起狹長的線,勾了勾唇。
“這樣么,”他突兀地嘆了聲,“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下屬低頭站直,沒搭腔。
陸霜寒把高腳杯舉到唇邊,頓了頓:
“去查一下這個聞序的背景,盯緊他,讓陳泳定期找我……”
陸霜寒轉(zhuǎn)念想了會兒,“不,你直接找我匯報(bào)。”
“是,總巡。”
來人退下了,帶上門。露臺上寂靜無風(fēng),陸霜寒目送著接駁車駛遠(yuǎn),終于將杯中紅酒一飲而盡。
“和卿卿口中的那個人,還真有幾分像。”
陸霜寒自言自語著,隨后對著車子離開的方向舉了舉杯。
“雖然有賭注在身,不過……”他不以為意地一笑,“看在卿卿的面子上,祝你好運(yùn),聞檢察官。”
夜晚,
偌大的方宅有種無人的空曠。
大門輕輕推開,聞序像近來每天那樣跟著瞿清許進(jìn)屋,看著他疲憊的背影,
忽然說:
“難怪之前你說,這里沒有治你腰傷的藥。”
瞿清許沒吭聲,換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