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場所赫然是譚崢的住所,只見譚宅的家門微微打開一個僅容得下半人通過的縫隙,一個男子正要跨進去,也許是為了防范周邊,男人回了下頭,不巧被鏡頭捕捉到了正臉。
陳泳一把將照片扣過去,已然不敢再多看那畫面一眼:
“總巡,下達通報后,我怕姓譚那小子動歪心思,特意派人去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屬下這么做也是想讓他沉住氣……”
陸霜寒呵笑。
“是讓他沉住氣,還是勸他對軍部從實招來、好把自己從這里面摘出去,我看還說不定吧。”他邊說邊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陳泳的臉色愈發灰白,“陳主任,之前我說的話,看來你并沒有真的聽進去。”
陳泳牙關咬得咯吱作響:“總,總巡,重審之后譚崢必然會被推上風口浪尖,我找他也是想給他提個醒,并不是……”
他頓了頓,忽然下定某種決心了一般,神色竟逐漸坦然了。
陳泳抬頭道:“這幾年我和總巡您始終一體同心,還請您能相信我。”
陸霜寒深望著他,笑容有些詭異。
“相信。”
他重復了一遍陳泳的話,瞇起眼睛:“陳主任,一體同心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更何況,你本來就在武裝部就職,我也不過是在巡視組罷了,若是外人聽了你這句一體同心,他們該作何聯想?”
不等陳泳回答,他又蠱惑地一笑,動了動指尖。
“往下翻,把文件看完。”他說。
陳泳疑惑,卻不敢皺眉,五官都僵著,機械地低下頭翻看。忽然又一張相紙從一沓紙張中掉出來落在地上,陳勇彎腰去撿,看清了照片上的畫面時忽然渾身一震,差點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總巡!”他驚慌地抬頭,滿臉震驚,“這,這不是我媳婦的……!”
陸霜寒指尖虛虛地撐著下巴,優哉游哉道:
“看起來你已經給她哄好了,不是嗎?這不,昨天晚上我的人還拍到,她在商場逛街,心情好像蠻不錯,比大鬧戰區的時候情緒穩定多了。”
“總巡您別!”陳泳幾乎將那照片捏到變形,“都是我的錯,求您放過她,放過我的家人——”
陸霜寒打斷了他磕磕絆絆的哀求:
“我沒有興趣,也沒有心思去威脅一個女人。但我不允許同樣的錯再犯第二次,陳泳,我想你應該心知肚明。”
一直不敢直視陸霜寒的人眼里閃過一抹掙扎的光,最終認命地俯首。
“是,”陳泳悶聲說,“愿為您效力,總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