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方宅,
聞序便一路走一路嚷嚷著來到主臥。附近沒有藥店,瞿清許等了太久,
已經撐不住又睡了過去,
突然被吵醒了,心都突突直跳,
身子還是軟的,半夢半醒地拖著長腔應了一聲:
“家里有些剩的粥,
和罐頭……”
聞序才邁進屋里,
聽了這話腳步一頓:
“你在家就吃這個?”
他印象中,檢察院的少爺同事們一個個嘴叼得很,不夠格的食物即便是山珍海味也絕不動筷子的那種。
怎么到了這家伙這兒,反倒如此親民,
甚至連他都覺著有些寒酸?
定睛看去,
床上的人兩頰酡紅,
身子肉眼可見地打著冷顫,無疑是燒得更嚴重了。聞序一個箭步沖上去,
眼疾手快地攙扶住強撐著要坐起來的人:
“喂,悠著點,別逞強!你這人也真是……”
抱怨歸抱怨,
聞序還是扶著軟若無骨的青年讓他暫時靠在床頭,拆了藥盒,
再順手拿過自己很有先見之明地放在床頭的水杯。
“算了,你先吃藥,我看看能不能給你弄點像樣的吃點來。”
他坐下來,側身拍了拍對方的胳膊。瞿清許又困又累,半張著唇喘息得十分艱辛,反應慢半拍地轉動眼珠,漆黑的眼睛里shi漉漉的,仿佛蒙著一層水潤的朝露。
聞序不由自主癟了癟嘴,語氣生硬地誒了一聲:
“能聽見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瞿清許嗓子疼得厲害,根本不想說話,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便抬手要去接過水杯。聞序忽然不耐煩似的,濃黑的眉毛一皺,探身向前,不由分說扳住瞿清許平直的肩,一攬就將人攬入懷中。
瞿清許一哆嗦:“聞——”
一只有些粗糲的指腹貼上他干燥的唇面一揉,瞿清許的唇不受控制地張開,緊接著兩粒膠囊被生生按進口中。他來不及反應,聞序的手已經拿著水杯遞了過來,抵住他的牙關,將溫水渡入口腔。
瞿清許掙扎不過,下意識嗚咽出聲,昂著頸被迫承受這十分粗糙的服侍。伴隨喉結劇烈地滾動,來不及吞咽下的清水順著青年瘦削的下頜線條滾落,洇shi了領口的布料。
聞序單手從后面環抱著瞿清許,另一只手扶著水杯,聽見懷中人的動靜,眼神一暗,不動聲色地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