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序拉開車門,面無表情地撂下一句話,跳下了車。
“阿序!”
他也急了,從另一邊推門下車,不顧一臉驚訝地?fù)u下車窗的司機(jī),繞到車子另一邊。
“不許走,把話說清楚!”
律所的員工宿舍外只有一條狹窄的上坡車道。瞿清許微微喘著氣,仰頭看著幾步之遙,站在斜上方的聞序。
后者側(cè)過身子,回頭看著肩膀起伏著喘息的oga,嘆了口氣。
“你還需要我說什么。”
他問,語氣有些許無奈。
“今天晚上大家一直都很高興,為什么臨走的時(shí)候好好的突然又變了,還說了這么些沒頭沒腦的話出來,惹得咱們兩個(gè)都不開心!”
瞿清許聲音變得發(fā)抖,很快又軟下來,努力想把人哄好,“阿序,你才十八歲,結(jié)婚對(duì)你來說真的為時(shí)太早。我們不提這事了,好不好?”
聞序的手攥拳,又無力地松開。
“其實(shí)你不必這么考慮我的感受的,卿卿。”他開口,“就算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你是瞿家光鮮亮麗的小少爺,也該是我順著你的心意才對(duì)……”
他腦子一放空,待意識(shí)到自己說出什么時(shí),一切都晚了。
毫無意外地,他看見瞿清許眼中的光瞬間熄滅了。
——自己剛剛怎么了,為什么會(huì)說出這種喪良心的話?
聞序抿緊了唇,腳下挪了半步:“我的意思是——”
“不用說了。”
泛紅的眼眶里逐漸盈滿了隱忍的哀怨。瞿清許一聲干笑,夜色下那張漂亮如玉的容顏卻無端多了分慘白。
“我很抱歉,沒能讓你快快樂樂地度過十七歲的最后一晚。”
瞿清許后退一步,垂下眼簾。
“天不早了,我該回家了。晚安,聞序。”
“——等下,卿……!”
他抬腳要追,砰的一聲,車門在他面前關(guān)上,他清楚聽到里面?zhèn)鱽硪粋€(gè)顫抖的、帶著哭腔的少年聲音:
“回家——對(duì),不用給他開著車燈照明了,現(xiàn)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