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那一截松松垮垮束著帶子的腰肢上停留片刻,視線甫一落下,當日瞿清許背對著他展露的赤丨裸丨脊背上,那觸目驚心的扭曲傷痕便烙鐵般刺得他心里一痛。
聞序慌忙挪開眼,視線飄飄然從睡著的人敞開的領口上那一點赤紅的痣上蕩過,附著于這張清秀的臉。
這家伙是不是從來都不曬太陽的?不管臉還是身子,哪里都白得發光,怎么不見其他oga像他一樣肌膚細膩?
他癟癟嘴,手上卻老老實實覆住瞿清許盈盈不堪一握的腕,哄人似的揉了揉。
“醒醒,”他小聲叫道,“這么睡對腰不好,還會落枕的。”
好在他選擇了這種柔和的方式,即便聲音放得很低,瞿清許腕骨仍然一陣震顫,嗚了一聲睜開眼睛。
迷迷糊糊間,他轉動眼珠,迷蒙水潤的黑色瞳孔轉向蹲在椅子旁的高大青年,下意識反去摸索聞序的手,一面沙啞地嘀咕道:
“我睡了多久?”
重疊的身影回歸為一。看清身旁人的一剎那,瞿清許的耳垂一下泛起羞赧的薄紅,驚弓之鳥般抽回了手。
“你、你把衣服穿上……!”
聞序皺眉想說什么,忽然怔住。
下一秒,青年猛地起身,臉上同樣染上一層緋紅。
“我是看你睡著了才……”他磕磕巴巴,“我……”
他出來得急,只穿了褲子,上半身還打著赤膊,露出alpha線條流暢如雕塑的肌肉。
瞿清許偏過頭去,聽見聞序抓過換洗的t恤囫圇套上,睫羽忽閃,鼻尖都有點發紅,仍不敢看他。
“咳咳,”聞序清清嗓子,在桌對面坐下來,強裝出無事的樣子,大大方方伸手在桌邊叩了叩,“大驚小怪什么,真是的……來,干一杯。”
咔嚓一聲,易拉罐鐵環被掰開,嘶嘶的綿密氣泡從杯中浮起。
瞿清許終于肯抬起眼皮。聞序遞給他一只玻璃杯,努努嘴巴。
他亦是一陣恍然。
鵝黃燈光下,聞序穿著簡單的t恤長褲,精壯結實的上半身被清晰地勾勒在貼身衣料下。對方眉眼深沉濃黑,瞳孔里的一點鉛灰色卻忽然一動,滑過一抹戲謔的流光。
“能說動處長,還屬你功勞最大。”
聞序語氣謙遜又真誠,末了舉了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