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聞序不答應,他又補充了一句:“別有思想負擔,又不是走后門,只是給你一個面試機會。你要真能去實習,說不定假期咱們還可以經(jīng)常見面,我正愁沒人陪我玩呢。明天我把名片給你帶來,啊。”
聞序看著瞿清許。少年穿著筆挺的西裝制服,微笑時唇角昂起一個舒朗的弧度,干凈明睞,宛如一株向陽而生的小白樺。
那笑容好像會傳染,聞序眨了眨有些發(fā)酸的眼睛,口罩下的半張臉也無聲地笑了。
“我知道了,”聞序啞聲說,“謝謝。”
有一剎那,連月來縈繞在少年心頭的那個問題似乎又要脫口而出,可他終究還是咽下去了,見瞿清許滿意地點頭,禁不住換了個問題:
“你說去實習后,假期咱們有可能會見面?”
瞿清許還有些自我陶醉在挽救失足少年的成就感里,想都沒想笑道:“對啊,我剛申完g大的優(yōu)錄,假期閑得很。”
“好,”聞序慢慢點頭,“到時候我去找你——我是說,如果你需要的話。”
瞿清許看了他一眼,忽然莞爾一笑。
“說話算話啊聞序,”他尾音歡快地上揚,“這個假期,我正好有一個用得著你的場合。”
十七歲的夏天,就這樣在少年之間的一個約定下拉開帷幕。
“你說用得著的場合,就是這?”
首都八月的夏夜,到處都流淌著悶熱的氣息。聞序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對著鏡子別扭地扒拉著身上嶄新的黑色西裝,低下頭時,從鏡子中看到身后那雙含笑的、熟悉的眼睛。
“這就是你報答恩人的態(tài)度?”瞿清許笑著打趣。聞序嗤笑,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身著黑色燕尾服的俊美少年,只盯了一下,眼里便浮泛起光暈。
“你還沒說叫我來干嘛呢,瞿大恩人。”
兩個大男孩兒對視一眼,不知搭上了哪根腦電波,不約而同樂出聲來。
在律所實習得好好的,瞿清許一個電話,聞序沒來得及詢問前因后果,就被叫到了這家酒店,又被對方推著到衛(wèi)生間里換了這套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裝扮,塞了一張邀請函。
為朋友兩肋插刀義不容辭,可這算怎么個擺平法?
“就是個酒會,”瞿清許笑夠了,同他解釋,“要求家屬里面已經(jīng)十七歲并且分化了的帶男伴女伴出席。我這不是遲遲沒分化嗎,但你已經(jīng)是alpha了,我想著比起那些不知根知底的人,還是你更好。”
聞序悟性很強:“規(guī)矩真多。所以,你是不想讓你爸媽的那些同僚知道,瞿家的孩子十七歲了還沒有分化,怕他們背后說你家的閑話咯?”
“呃……對。”話說得直白,瞿清許掙扎一下還是承認了,“一會兒我給你編造一個身份,你記得背熟了,別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