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他對你做過這些不可饒恕的事,”聞序嗓音低沉,“剛剛面對他時,我絕不會是那樣的態度。”
瞿清許的心跳錯亂了一拍。
“你為什么……”他咬緊牙關,聲音顫抖起來,“你為什么不問我那個問題?”
聞序反而比最初冷靜多了。
“什么問題。”
他反問,卻仿佛在引導。
瞿清許仰頭看著聞序,整個人覆蓋在青年高大的陰影之下,唯獨瞳孔深處的光猛一緊縮。
他喘了口氣,卻還是沒忍住開口時一聲細碎的哽咽:
“為什么不問我,陸霜寒有沒有強迫我做那種事?”
聞序眉眼一動,并沒報以寬慰或安撫的笑,卻緩緩伸手,骨節分明的指尖輕觸瞿清許臉側微微凌亂的發絲,替他掖到耳后。
瞿清許的眼角頓時染上了哀拗的紅,咬住下唇。
“我沒有讓他碰我,”他委屈而固執地解釋,“那三年我始終不肯,為了這個他沒少折磨我,可我寧愿死也——”
“骯臟的人是他,不是你。”
最后幾個字還沒吐出,生生截斷在嘴邊。
瞿清許雙唇微張,恍惚地看見聞序表情微不可察地一動,沉聲說:
“之前你說這些年我吃了不少苦,其實你也一樣,對嗎?這一路堅持下來,你比誰都不容易,心也比任何人都干凈。不管他使過多下流的手段,我都……”
他舔了舔嘴唇,短促地苦笑一下。
“我不在乎,真的。”
瞿清許看著面前的年輕alpha。長款灰風衣和黑色高領衫勾勒出聞序修長寬厚的身材,青年距他不到半米之遙,俯首看向他時,如山傾垂憐,沉穩得令人心安。
有那么一秒鐘,瞿清許恍惚間察覺,他們的話都越界了。
他以什么身份向聞序解釋?
聞序又以什么身份說不在乎?
可一切放縱的念頭,都隨著下一刻聞序的張口而灰飛煙滅。
“有我在,不用怕。”聞序重新伸出手,“有什么離開這兒再說,走吧,我們回家。”
座談會進行到尾聲,會場里人群已開始自行活動。陸霜寒站在玉鸞山莊的頂層露臺上,看著夜色之下一束隨著行駛而上下起伏的接駁車燈停在山莊鐵柵欄門口,等了會兒,隨后緩慢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