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序語氣謙遜又真誠,末了舉了舉杯。
“敬我的搭檔。”
他說。
瞿清許看著他,眼里漸如玫瑰芳沁,溫柔如水。
“那我也謝謝搭檔請的這杯酒。”
他探身舉杯,玻璃器皿碰在一塊,叮咚脆響。
不多久,月掛當空。
方宅唯一亮著的主臥那扇窗戶,很快熄滅了。
寬大的雙人床上,聞序輾轉反側,終于還是一個翻身,面向背對自己躺著的瞿清許,兩眼睜得老大。
顯然,此刻他睡意全無。
按理說,如今“方鑒云”的腰傷暫時沒復發,他沒有理由成天留在主臥和人家同床共枕。
可事實卻是,現今聞序不僅登堂入室,甚至剛還和對方老夫老妻似的共用一個浴室,吃了宵夜后收拾東西洗漱就寢——
這自然而然的態度,和那些等孩子睡著后偷偷小酌一杯的兩口子有何區別?
“方鑒云,你睡了嗎?”
思來想去,他忍不住問。
背對他的青年沒吭聲,瘦削的肩膀一起一伏。
聞序厚著臉皮,把手放在瞿清許的頭頂,揉了一把手感良好的發絲。
“……聞序!”
瞿清許忍無可忍,回頭瞪他一眼。聞序收回手:
“都說了別在椅子上打瞌睡吧,看看,這會兒覺盹過去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