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許,”她搖搖頭,“好孩子,我在陸家兩年,這件事我沒敢和任何人說,包括我兒子……”
“您身上的上就是證據!”瞿清許義憤填膺道,“他這是虐待,您怎么不去告他——”
“沒用的,告了他,拿了賠償金又如何?”老實巴交的女人一聲苦笑,“我兒子還在他手下,我這把老骨頭,由著他出氣,他滿意了,事情也就過去了,沒什么大不了……”
“那就辭職,離開陸家!”
“我走不了,現在走了就觸犯了他的忌諱,”月姨顫抖地嘆了口氣,“他之所以懲罰我,就是因為前段日子我打掃房間時聽到了一個不該聽的消息,他為了讓我不再犯,這才……”
瞿清許緊盯著她:“什么不該聽的消息?”
女人嘴唇蠕動,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哀憐地回看了瞿清許一眼。
“好孩子,你是個善良的人……”月姨淚眼婆娑地看著他,竟慢慢回握住他的手,“你愿意相信我嗎,孩子?”
瞿清許愣了。他慢慢點頭:
“我愿意相信您。”
“相信我的話,今天晚上,不要聽信我的任何一句話,也不要吃我給你的東西,連一口水也不行。明白了嗎?”
瞿清許怔住,看著月姨壓低聲音,急切地對他說道,女人的話明明荒謬且前言不搭后語,可眼里的光卻認真、清醒極了。
“我真的不能再多告訴你其他的了。”
月姨咽了咽唾沫,痛苦地握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仿佛下意識地祈求著誰的原諒一般,低下頭喃喃自語地禱告起來,“好孩子,你是個好人,老天保佑你,愿你不要和我一樣被困在這里,不要落得和我一樣悲慘的命……”
瞿清許任對方拉著他的手瘋了似的自言自語,女人仿佛短暫地從被壓抑的機器人的軀殼中掙脫出來,拼命向無人的外界呼救。
可作為同樣身處囚獄的籠中人,他也只是看著,只能看著。
“陸長官他困不住我的,我是個有自由意志的人,只要我不想,他就不能強迫我結婚,更不能強迫我做任何我不答應的事。”
少年骨節分明的清瘦手掌搭上女人因流淚而抽動的肩膀,安慰地一下下輕撫后背。
“等我離開之后,我會想辦法讓你也離開陸家的,月姨。”
瞿清許低聲安撫著,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只要外面有我們想見的人,陸家的這扇門就困不住我們。”
當晚十一點,
陸霜寒罕見地在瞿清許睡前回到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