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寒垂眼看看正好飄落在他腳邊,印著瞿清許身份信息的那頁報告。
“你我結婚后,我就是你法定意義上的丈夫,
有權代你經手事務。上個月我已經正式為你辦理了死亡證明,你在首都的一切社會關系,
存在過的證明,都已經被我的人抹去,消除得干干凈凈。”
陸霜寒泰然地一腳踏過那張報告走上前來,語氣就像在談論今晚的天氣一般,唯有那雙眼卻如吐著信子的蛇,陰險又惡毒。
“卿卿,真正的你已經死了。”
瞿清許瞳孔驀地一縮!
“打從一開始,你想的就是要瞿家滅口,”瞿清許雙手攥緊成拳,“可見到我的時候我已經人在醫院,所以你才用所謂高匹配度信息素、用結婚這種無稽之談拖住我,這一切都是要確保我們全家都像路邊的野狗一樣死得無聲無息……”
他眼底幾乎染上皸裂般的血紅,忽然抓過桌上放著的一把蝴蝶刀,不顧鋒利的刀刃割破了掌心,瘋了似的向陸霜寒刺來!
“陸霜寒!!”青年低吼一聲,“你去死吧——”
砰!
蝴蝶刀當啷掉在地面,在地板上劃過一道淺淺的剜痕,而后滾了兩圈,掉落在剎住動作的瞿清許腳邊。
滴答,滴答——
血跡斑斑點點落下,木質地板仿佛嗜血的活物般,很快將那殷紅血跡吸收吞沒,可越來越多鮮血一股股掉在地上,終于咚的一聲悶響!
青年瘦弱的身軀轟然倒在地上,舊襯衣背后逐漸蔓延開曼陀羅般致命的赤色,汩汩鮮紅從微微掀起的衣擺下流出,在地面洇開一大灘駭人的血泊。
“嗚……!”
子彈擦進肉丨體,扭斷肌肉,震破脊骨,滅頂般的痛感襲來,瞿清許身體抖如篩糠,卻連shenyin都發不出,垂死的幼獸般低低地嗚咽,看著陸霜寒收起那把消音的袖珍shouqiang,走到他身邊。
“放心,死不了,”陸霜寒面無表情地挑挑眉,“雖說外界看來你們瞿家已經死絕,可我還是舍不得讓你真死掉的,卿卿。”
“陸、霜寒……”
oga渾身抽搐,沾血的手掙扎著抓住陸霜寒的一只褲腳,仍不死心似的嘶嘶喘著氣,“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一定不得好死……!”
“你只能死在我手上,”陸霜寒不僅不生氣,反而愉悅地俯首,“就算你想殺了我,在我死之前,你也必將先我一步走向萬劫不復——”
“從今天起,你不必再委屈住在儲藏間了,我的好卿卿。”
他腳上輕輕一踹,將瞿清許不堪一握的腕子踢開,走到床頭,拿起電話。
脊椎鉆心的痛一波一波傳來,瞿清許幾乎要將牙齒咬碎才能生生挨過哭喊出聲的本能沖動。他艱難地撐著手肘想要往門口爬,可很快陸霜寒在他身后對著電話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