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對他做什么?你把他怎么了?!”
鋸刃因手抖險些破開頸部的皮膚,蕭堯倒吸了口氣想阻攔他,陳泳卻咬著后槽牙呵呵笑起來。
“原本你們不該來這的。按陸霜寒的計劃,他該把你們一網打盡,不過現在也好,他從始至終想找的,都不是你們這些人,就算我壞了他的好事,于他又有什么所謂呢?”
“你們來楚公館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他看著聞序瞬間縮小剩一絲的瞳孔,心滿意足地笑了,“塵歸塵土歸土,讓該了結的人在今晚有個了結吧,聞檢查官。”
黃昏與黑夜交接時分,最后一絲殘陽將影子無限拉長,緊貼著磚瓦堆積的土地,游向地平線盡頭。
瞿清許推開只剩下半邊的大門,走入廢棄工廠二樓。
風聲如狼嗥,穿堂風在空蕩的工廠內蕩過,掀起衣袂翻飛。
瞿清許往前走,每走一步,面色便越發深沉。
細長的烏木發簪在即將被吞沒的殘陽下,透出隱隱的血色。他穿過一扇又一扇窗框,光影在瞿清許清俊冰冷的側顏上割下一道道線條,明暗不斷更迭變換,直到他猝然停下腳步。
空無一人的身后,某個石塊碰撞到地面,傳出悶而長遠的回音。
瞿清許眼底劃過狠決的煞氣,右手伸進大衣口袋,驀地轉過身!
然而什么都沒有。
瞿清許愣了愣。
最后一點稀薄的日光彈指間淹沒在樓宇之外,也帶走了瞿清許墨色的眼底那僅剩的一點溫暖的光亮。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動了動,猶豫著要不要拿出來。
“好久不見,你變化大得讓我驚訝。”
六年來日日夜夜難以安寢的驚恐、憂憤與仇恨凝聚成滔天的江河沖擊過廣袤的平地,瞿清許心神一顫,歘地拔出槍來,單腳后撤半步再次用力轉身!
這一次,他的槍口,他的雙眸,都精準無誤地對上一雙冰刃般寒氣撩人的眼睛。
陸霜寒望著持槍對準自己的oga,緩緩勾起薄唇。
“三年了,”他說,“你害得我好找,卿卿。”
日光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