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上衣口袋中拿出什么東西來,晃了晃:
“你應該不會看不出這是什么吧,卿卿。”
瞿清許的目光鎖定在陸霜寒手上,臉色頃刻間為之一變。
“這里又被你布下了炸彈?你是瘋了嗎,陸霜寒?!”
他難以置信地抬眼,對上陸霜寒笑得得意的眼睛。
“我不喜歡太死板的定時炸彈,所以選擇把這個隨時引爆的開關留在我手里。”陸霜寒道,“你也知道,我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
瞿清許兩腮咬得發酸,槍口動了動,最終還是選擇瞄準陸霜寒的眉心。
“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瞿清許低聲說,“且不說你自己會死,就算僥幸逃脫,同一個地方發生兩次相同的baozha,這等于昭告聯邦五·三一就是你的手筆。”
陸霜寒把遙控器拋起來又接住,像把玩一個塑料玩具一般:
“如今我們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委員會里有我的老師,當年的保守派之一,楚家的人居然起死回生一樣醒了,最關鍵的證人譚崢也已經反水。而陳泳么,從只有你一個人來這座工廠時,我就知道他已經把不安分的心思化作實際行動了……”
他側目看了瞿清許一眼。
“卿卿,說句心里話,你這三年手段、頭腦的進步之神速都令我驚訝。不過,你離間我與譚崢、陳泳,我都不在乎,知道為什么嗎?”
瞿清許心肺揪緊,皺眉盯著他。
陸霜寒道:“一個原因是,這三年我一直在尋找你。過去我以為你只不過是個無能又好騙的獵物,一個給我供給優質信息素的oga,但我錯了,這是我一生最自大的錯誤。看著你不愿被我征服、卻又不得不對我卑躬屈膝的樣子,遠比我在中央戰區贏下的任何一場戰役都更令人回味。”
瞿清許清秀的眉毛感到作嘔似的蹙在一塊。陸霜寒臉上看似柔和的笑容忽然褪去,那蛇蝎本色隨著幽暗的目光漸漸浮現出來。
“另一個原因,還是因為你。”
陸霜寒對他揚了揚下巴,“如果委員會發現聞檢查的搭檔方鑒云居然是假的,真實身份是當年保守派之一、國安瞿永昌的后人,今日聽證會上的一切,都會瞬間淪為兩派之間公報私仇的恩怨。”
瞿清許的手終究再一次細細地顫抖起來。陸霜寒說話時尾音不經意地稍稍揚起,狹長的雙眼里流露出難以自抑的愉悅:
“這三年,你當真如你自己所說那樣突破了心魔嗎?”
瞿清許眼神一動,目光凌然射去。
陸霜寒無畏那致命的槍口,低低笑了。
“好香啊,”他慢慢的、故做給青年看那般吸了口氣,xiong膛微微挺起,愜意地感嘆道,“這令人懷念的玫瑰香味,我已經太久沒有聞到了——”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