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序果然滿臉不贊同地看著他。
“話不是這樣講的。”聞序反駁,“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話里話外都在把我往外推。你心里很清楚我是不會告發你的,為什么還要對我有防備?”
瞿清許瞳孔里光影一錯:“我沒有防備你,我……”
來到聞序身邊這段日子里,他第一次深切地感覺到無力與有苦難言。青年沉吟片刻,搖搖頭,把腦后的發簪拔下,放在床頭柜上。
“最不堪的事都和你說了,我有什么怕的,分明是你多心,揪著我的身份不放。睡了。”
“你——”
聞序一口氣憋在xiong口,沒等說你這是倒打一耙,卻眼看著瞿清許蓋上被子,只剩下半張小臉在外面,黑漆漆的雙眸貓咪似的眨了眨,烏黑發絲在枕上鋪開,如細密的綢。
“關燈。”
瞿清許弱弱地說。
聞序咂了咂嘴,沒好氣地一把拍了下墻上的開關,悶頭走到另一邊,上床。
“以后你少跟我——”
他咂摸了一下。恃靚行兇?恃寵而驕?好像都怪怪的,哪里不對勁兒。
罷了。聞序煩躁地揉揉頭發,拽了下被子,扭頭看向快要裹成一團的毛毛蟲:
“被子分我點,想凍死人啊。”
瞿清許閉著眼睛背對聞序躺著,裝死似的一動不動。聞序嘿了一聲,把手探進被子里面去,他以為對方是要和自己搶,下意識拽緊了被單,忽然感覺到一掌溫熱隔著單薄的睡衣料子貼上了他后腰。
他驚得一抖:
“聞序!”
“——我看看你的傷是怎么回事。”
他毫無準備,想要掙扎,可聞序的掌根托住他尾椎骨,修長的五指隔著一層睡袍,輕輕描摹那塊歪曲突起的骨骼的形狀。
瞿清許像被捏住七寸的蛇,瞬間不敢動了,呼吸愈發加重,連帶著裹著的被都肉眼可見地開始顫抖。
“你又不是大夫,”他嗓音戰栗,音調隨著青年的手指拂過某幾處時崩潰地拔高,“我、我這腰早就沒得治了……嗯……!”
軟綿綿的尾音落下,聞序手上的動作戛然而止,在他后腰摩挲了兩下,最后抽出來。
瞿清許臉埋在被子里兀自喘了會兒,緩了緩,這才咬著牙披著被子起身,和坐在床上的聞序面對面。
“聞序你能不能別總是不打招呼就對我動手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