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重點嗎?!”瞿清許氣得渾身發抖,“你十八歲了,是個要負法律責任的成年人了!小時候我們可以不守規矩,現在不行!你現在趕快回家,離這兒越遠越好,有話等警察走了再說——”
聞序陡然高聲道:“我說過,有我在,誰都不準欺負你!”
瞿清許的聲音立刻消失了。
窄巷內光線昏暗,聞序上前一步,那雙鉛灰的眸子便暴露在路旁的燈下,熠熠如晚星。
“只要是為你出頭,我不在乎什么規章法度。”聞序清晰地說,“卿卿,我活到現在,如果什么都怕的話連一條狗都爭不過,早就該去死了??赡悴荒苁裁炊疾徽f就推開我,那樣我比死了還難受。”
“打電話你不接,發信息你也不回。今晚明明他那樣刁難你,你都只想讓我袖手旁觀……”
聞序驀地哽了哽:“你是決定不要我了嗎,卿卿?”
瞿清許眸中的光芒瞬間亮起,又搖曳的燭輝般熄滅。
“我不是,”青年眼眶居然也莫名紅了,“那段時間我是有點不高興,可我一次都沒想過——”
聞序沒聽見似的,又上前一步:“我錯了卿卿,生日那天我不該說那些話,你原諒我好不好?對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氣了?!?/p>
他道歉得又快又干脆,瞿清許甚至沒來得及反應,愣在了當場。聞序終于慢慢挪到他面前,垂著頭,說不上搏可憐還是真強硬,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我舍不得惹你生氣的,”聞序啞聲說,“這種抓心撓肝的感覺,你不懂?!?/p>
瞿清許弱弱地阻攔道:“你今天果真瘋了,凈說胡話?!?/p>
聞序深邃的眼睛凝望著他。
“你沒經歷過這種感覺,”他只是癡癡地重復,“你體會不到。你晾著我的這些天,我感覺自己好像被拋棄了?!?/p>
瞿清許倏地抬眸,有些驚訝地望著他。
他下意識輕喚了句阿序,后者喉結動了動,低啞而模糊地嗯了一聲。
瞿清許垂在身側的手抽動一下,終究沒有去拉住聞序快要挨上他的那只骨節分明的手。
青年突然小聲說:
“其實,那天回去之后,我問過爸爸了。”
聞序眸光一動。瞿清許繼續說:
“我明白那天臨走前你不開心的原因了。爸爸就是那樣的一個性格,說話總給人感覺話里有話的,他知道我們吵架之后自責得很,一直催我找時間和你說清楚,他沒有別的意思,既不是阻止我們來往,更沒有看輕你的出身。實際上爸爸媽媽一直覺得你是個很爭氣的小孩,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