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看未必。”
滿屋的人頓時向瞿清許看去。楚江澈低聲問:“什么未必?”
瞿清許臉上同樣緊繃著,卻沒去看楚江澈,甚至誰也沒有回看,反而轉過身,向窗外看去。
斜陽如血,反襯得首都冬日的天空更加寒冷。
“如果他決定用bangjia蕭堯的方式吸引你離開,再趁虛而入,那他無需大費周章搞出什么軍產國有化的名頭,隨便派一個人偷偷進來901,拔掉楚夫人的呼吸機,這事就已經成了?!?/p>
瞿清許說,“他要陽謀,卻又要派綁匪,這下是個人都知道他是存心引誘你離開重山醫院。依我看,綁匪很可能和姓陸的不是一伙,最起碼二人事先并沒有統一行動計劃?!?/p>
楚江澈眉頭皺得更深:“你想說,他口中的老地方,不見得一定是那廢棄工廠?”
“好好想一想,江澈,除了這里,你覺得還有什么‘老地方’?”
話音剛落,楚江澈居然愣住了。
瞿清許終于轉過身來,看著屋內的所有人:“這只是我的推測。人命關天的事,以防萬一,我建議大家兵分兩路,我去廢棄工廠看看情況,如果綁匪不在那,我就立刻趕回醫院,守著楚夫人。至于江澈還有聞序——”
他目光忽然一偏,被燙著似的不敢去看聞序的方向,“江澈,我對六年前的那場baozha了解不多,但你不一樣。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已經有答案了。”
楚江澈沉默著,點點頭。聞序死盯著瞿清許的側臉:
“你一個人去工廠?”
“那大概率不是綁匪所在的地方,我只是怕有閃失去看一眼而已,”瞿清許依舊躲避和他對視,語氣卻不容抗拒,“況且這有連醫生,有安保,他們就算是真土匪,也不能說進來就進來?!?/p>
“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時間不等人,大家就先這么辦吧,記得隨時保持聯絡?!?/p>
瞿清許撂下最后一句話,看也不看他,拎起沙發上的外套,大步走出門。聞序的目光緊隨著瞿清許走過,一直到扭過頭去,憤憤地喊了一聲“方鑒云!”,可依舊沒有阻擋對方毅然出門的腳步。
聞序的心里忽然沒由來的一陣慌張,第六感似的,又像生理上的心悸一般。太陽穴又傳來刺痛,他站起身,不得不扶住沙發靠背才站直身體,可等痛感消失時,瞿清許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星帆到底是他的主治醫生,看出他有不適,湊上前:
“聞序,你是不是又犯頭痛了?實在不行你留在醫院,我跟楚先生走……”
楚江澈也回身,卻看見聞序擺了擺手,隱忍地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