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什么事了?看你像老鼠見了貓似的,招呼都不打就……”
說著說著他一低頭,看見瞿清許抽了骨頭似的反身靠住門板,險些滑倒在地,闔上雙眼,咬著嘴唇渾身抖如篩糠。青年的話音戛然而止,反應(yīng)過來什么,眉目里壓下幾分肅然的顏色。
他上前半步,垂眸看著嘴唇青白的搭檔,沉聲問:
“你害怕那個陸霜寒?”
最后三個字道出口,瞿清許身體又是驀地一哆嗦,咬了咬牙,這才睜眼向上望去,對上聞序鉛灰色的眼眸。
青年眸光里滿是隱忍的驚懼,看得聞序心都空了一拍。
“聞序,”他看見那張永遠(yuǎn)矜貴自持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祈求的神色,“別管這座談會了,我們走,你帶我走好不好?”
聞序腦子里嗡的一聲。
“……好。”
良久,亦或許只有一秒不到,青年xiong腔一震,低聲應(yīng)答,“現(xiàn)在收拾東西,回方宅。”
瞿清許看著他,渾身都還處在應(yīng)激性般的顫抖,卻還是輕輕點了下頭,抬眼看著他,沉默又乖巧。
聞序立刻走到床邊開始收拾桌面上的紙筆和行李箱,瞿清許極度缺乏安全感地緊跟在他身側(cè),像個生怕跟丟了長輩的小朋友。
座談會原計劃兩天,聞序的背包里雖沒帶太多換洗衣物和必需品,可畢竟收拾起來也得費些時間。他利手利腳地將行李塞進背包,同時一疊聲安慰著:
“別緊張,這個時間山莊外有不少回市區(qū)的車,咱們現(xiàn)在就走,這不是還有楚江澈在嗎?有我在,別怕。”
每說幾個字,瞿清許都會焦急地嗯一聲做回應(yīng),像某種罹患焦慮癥的小動物。聞序腦子里再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一股腦把東西塞進去,嘴上不住地說道:
“床頭柜上有山莊經(jīng)理的電話,你去聯(lián)系他,就說我突然不舒服,要提前撤離——”
身后門扉突然傳來一陣異常的響動!
叩,叩。
不輕不重兩下敲門聲響起,聞序手上動作一頓,套房內(nèi)頓時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敲門聲,青年后背卻攀升起毫無征兆的寒意,陡然側(cè)過頭看去。
不出意料地,他看見瞿清許整個人過電般一抖,咬牙勉強對他做了個口型:
“別讓他、發(fā)現(xiàn)……”
說完,瞿清許轉(zhuǎn)身三兩步跨進套房外的露天小天臺,迅速卻躡手躡腳地關(guān)上門,借著夜色一個閃身,躲進落地門窗外的帷幔后,不見了蹤影。聞序愣了愣,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聽到門外傳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