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員等了一會兒,以為大神又要像每一次那樣不聲不響地離去,誰知對方突然微微轉過頭,
瞥了他一眼。
“這一年以來,
我每次的記錄,
應該都是滿分吧?”
他問。記錄員立刻點頭如搗蒜:
“是的,所以我才多嘴想問一句——”
“我馬上就要離開這所軍校了。比起永遠滿分,
我更喜歡故事的結局有一個不完美的句點。”
瞿清許攏了攏風衣。記錄員愣住,不僅為這句聽上去頗為荒唐的話,也因為——
頭一次近距離接觸,
他忽然發現,這“大神”的體格即便作為oga也清減得過分,
而作為本該行正立直、姿態挺拔的軍校生,“大神”普通地同人交談時,竟隱約有些站姿不穩,弱柳扶風似的,有股說不出的病懨氣息。
“您就要畢業了?既然這樣,今天或許是您最后一次訓練,更應該……”
“最后一次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沒什么不同,只是別人強行給它賦予了點特殊的意義,沒什么大不了的。”
瞿清許擺擺手,記錄員隨著他招手的方向轉頭,看見一個穿著軍裝的高大alpha等在射擊場門口。
回過神時,瞿清許已然從容離去,只留下語氣平平的幾個字:
“還有人在等我,走了。”
“和不相干的人,盡量少交談,防止泄露信息。”
楚江澈打開宿舍的窗戶,一邊說道。
回過身時,只聽得咔嚓一聲。
瞿清許與他擦肩而過,將打火機和一盒獵金槍揣進風衣兜里,倚在窗邊,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在窗臺的煙灰缸上方點了點。
簌簌煙灰掉落,青年微側過臉,呼出一口薄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