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輕的男檢察官嗎?”他又問。
劉義信:“對啊,陸長官,您認識這個人?”
陸霜寒這才施舍給陳泳一個眼色。后者會意,從手機里調出一張照片,拿給劉義信看:“是這個人嗎?”
“是是是,就是他!”
劉義信說著,不顧手里拿著文件袋,興沖沖地比劃起來:
“等我以后見到這小子,一定要找個機會給他點顏色看看!他說我違法,我看他還違法呢,帶著個小美人,搞不好是哪里來的下三路的oga,居然還編造了一個身份,可笑……打量我看不出他是準備和人家春宵一度去么?”
陳泳喝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剛說編造了一個身份,是什么意思?”
劉義信癟癟嘴:“那檢察官沒腦子,遮掩都不會,非說那oga是他同事,叫方鑒云,后來我問,方鑒云不是國外那個方總的兒子嗎?他們兩個大概怎么也沒想到我居然識破了,支支吾吾地跑了,我不和他們計較,誰知道那檢察官反倒找我的茬……長官,長官?”
他慢半拍地發現,陸霜寒正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眼神死死盯著他,陰冷又狂熱,猛獸見血般隱隱躁動,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他撕碎一般。
劉義信從頭到腳一涼:“長官,我是不是哪里失言了,多有冒犯,我先給您賠個不是……”
陳泳跟在陸霜寒身邊六年,也從沒見過男人這般模樣。他試探地喚道:
“陸總巡?”
陸霜寒聽不見似的,微微緊縮的黑瞳凝視著劉義信冒汗的臉,聲音低啞:
“那個oga,長什么樣子?”
“他……”劉義信戰戰兢兢地回憶道,“是個頂漂亮的美人,高高瘦瘦二十來歲的樣子,皮膚很白,黑色長發黑色眼睛,梳著發簪,走路很吃力似的。路過他身邊時,我好像聞到一點玫瑰的氣味……”
陸霜寒眉心抽動,臉上表情平靜,可眼里卻滾過熔巖般的熾熱。半晌,他無聲地彎起唇角,幽幽一笑。
“清單不用拿給我看了,按你們的賬結清吧。”
他大手一揮,自然而然地無視了活見鬼似的劉義信,轉頭看向陳泳:
“武裝部供你調用的炸藥,還有多少?”
陳泳愣了愣,回道:“不太多了,只有賬上報廢掉的一些,搞不好是啞炮……”
“足夠了。后續怎么安排,我會找人告訴你。”陸霜寒像對著空氣說話一樣,隨口說完,身子向后微靠,愜意地坐在沙發里,一手搭著沙發扶手,快節奏地噠噠敲著,笑意加深。
“你們都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