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石,把化灰湯提過來。
”謝明璃站在桌案前喚了一聲,又看著成堆的蘇木,眼中有些不可思議,轉向梅染問:“這么多蘇木?”蘇木是制作赤紅色、偏粉色等顏色的必備材料。
可即便五墨中有個兩色是紅粉色,也不至于要如此多的蘇木。
皇姐出嫁時,她只顧和父皇哭鬧了,至于選五墨的儀式,她早拋卻在九霄云外去了,哪里還記得姐姐選的五墨是哪五墨。
好在梅染記得真切。
梅染點頭,眼神帶著肯定。
“太子妃……”梅染想到昨日夜里的聲聲叮囑,立時停了口,原想改口叫先太子妃,可這稱呼她實在不喜,沐國給的名頭,不叫也罷。
“二姑娘當初選的五墨有桃夭、薄柿、妃紅、藕荷和竹月白。
”聽到梅染口中的五墨,謝明璃一時間哭笑不得。
除了姐姐謝竹月名字中帶著的顏色,竹月白,其余竟都是只有女兒家才用的顏色。
一般女子選五墨,會選一二色給夫家留備,可姐姐這……看來嫁過來之前,姐姐便已用這樣的方式表達過不滿。
是啊,姐姐她自是不愿的。
“姑娘,膠牙餳在哪里?”梅染的話將她思緒拉回。
謝明璃走回后殿寢屋,出來時手中多了一小包東西。
謝明璃當著梅染的面打開紙包。
黃紙里面包著淺黃色的糖球。
咔哧一聲,謝明璃捏碎了一球,指尖捏著一小塊,塞進梅染和文石嘴里,又朝她自己嘴巴里扔進一小塊。
甜滋滋的味道化開,她也沒大嚼,粘牙的糖只放在嘴巴里便是最享受了。
剩下的膠牙餳被她一把抖進桶中的藍靛水中。
“這樣才、、容易上色,之后、、也不容易褪色。
”梅染嘴里的糖還未全化開,話說得含糊不清的。
說話的功夫,梅染一彎身,拎起那桶化灰湯便要上手。
謝明璃立馬攔下她,“養養手,今日文石來,需要調色的染水又不多,你我只在一旁陪著便好。
”“就是。
”文石直點頭,“我有的是力氣。
”文石動作麻利得很,蘇木在他手中,不多時便被打碎,加了艾草浸泡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