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晚風生些清涼,將她額頭上的薄汗吹干。
她盯著他眼,看他一臉認真問詢模樣,突然話音轉了調。
“在宮外時,凌王殿下便答應過璃兒,進了清晏皇宮,有殿下為璃兒作主。
”不倫不類的婉轉話音說完,謝明璃甚至想過鉆地縫里得了。
好在她這些日子訓練效果顯著,即便說著她自己也不大受得了的話,依舊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李景渝倒是尷尬輕咳一聲,掃了一眼她身后的鋤鍤,“你還要再挖幾袋子土。
”“就……把這些麻布袋子用完。
”謝明璃見他不再深究,便也順著他的問話答下去。
畢竟人贓并獲,強行解釋也無甚作用。
李景渝從懷里掏出一個不大的黃紙小方,扔進謝明璃的方向。
黃紙小方在空中轉了一小圈,她便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宴上的,順便拿的。
”李景渝話說得不明不白。
謝明璃不明所以地拆開黃紙小方。
黃紙四角在她掌心盛放,其內花蕊竟是沁香的青梅酥。
她看愣了眼。
李景渝已揮起鋤頭,接過她手上的活計,聲音淡淡。
“宴上的青梅酥,做的……”“做的不及硃皇城里的好,你便將就著吃兩口。
”青梅酥雖不是什么名貴貢品,可若尋常做法,便是將梅子晾干,包在酥皮里,雖有青梅香,但卻發干噎人。
謝明璃最愛吃的那家青梅酥,便是獨一份兒的。
青梅不曬干,反而搗碎用糖蜜來漬,封于壇中,直到釀出微微酒香,再開壇取餡料,包進酥皮中。
做出來的青梅酥,甜酸可口,酥脆卻不噎人,細品之下,還有酒釀醇香。
只是釀漬這青梅餡料,過于困難,對溫度時間都要有精準老道的掌握,稍有不慎,便毀了一壇子青梅。
如此這般,自然沒什么人愿意騰出這番耐心做。
手上沾著的土沫子被她一把蹭到衣裙上,指尖捏著一小塊酥,小心放進口中。
酸甜清香鉆進嘴巴,她慢慢嚼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