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種種,她稍加思慮,便可猜出一二。
“其實,以凌王殿下如今的風光,即便按部就班,將來也會是太子人選,何苦這般折騰?”謝明璃再度開口,輕聲詢問。
“你既問出口,恐怕心中已是有了猜測吧。
”“太子之位填不飽殿下的胃口,想必,能值得殿下圖上一圖的,便不僅僅是沐國一隅。
”他默然的笑意在她眼中放大。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的態(tài)度,更讓她堅信,她猜中了他心中的不可說。
“……別動,先讓我摸摸。
”“你個猴急的壞種,再往里走兩步不成嗎,若被人瞧見……”“誰會大半夜的來御花園的角林,作甚?”“誰知道有沒有人和你一樣,沒種的死鬼都要把人拽來享享福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宮墻外傳來。
不用想也知,touqing的太監(jiān)宮女此番會是何種景象。
一墻之隔,木棚雖隔住了火光,卻沒隔住她與他。
許是心虛,謝明璃在聲音逼近墻邊之時,忽地拽起他,一同退進木棚之中。
身后是爐體的火熱,眼前是他怔愣的目光,墻外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只覺四處都是火海,烘烤得她動彈不得。
幾息之后,她的腰身被他一把攏住,一股推力讓她瞬間轉了方向。
她被他圈在臂彎里,身后是冰涼的宮墻,爐體的火熱瞬間被他的身體隔絕大半。
可不知為何,她似乎覺得更熱了。
木棚里的空間并不大,她微微仰著頭,眼看著爐熱烤得他落了汗。
汗水順著他的下頜,輕輕滴落入她眼中。
視線瞬間迷蒙,他抬起衣袖,輕輕拭掉她眼角處,屬于他的汗珠。
許是煉爐真的太熱了,她手腳僵硬,堪堪往回拽住他側腰衣袍。
他的氣息再次逼近,甘松香已擠滿鼻尖。
宮墻外的調笑聲依舊綿綿不斷,纏著人心思。
她索性閉了眼,低了頭,額頭抵在他的xiong膛處,盡力將一切聲音關在耳朵之外。
夜色繾綣,卻也漫長……不知過了多久,宮墻外的腳步聲終于漸漸遠去,消失不見。
恰好煉爐鐵水出了金門,她兩步逃離圈禁,在煉爐金門前站定。
她聽到他咽下口水的聲音,可小桌案上的茶杯卻孤零零的,此時倒像個燙手山芋一般,沒人動它。
“你在煉什么?”他干澀的聲音傳來。
“護甲。
”她見他眼神掃過地上的片片護甲,勉強解釋:“地上的護甲都是加了纖鐵礦煉的,用處不大。
”他眸光忽地一暗。
過了許久,他才道:“硃國人被邊境各城抓去填戰(zhàn)場,我也奈何不得……”無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