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攥緊了蘇沐月給的錢袋,那袋中銅錢碰撞的輕響,像是在敲打著他的心房。雨絲順著他的發梢滴落,混著臉上未干的水漬,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別的什么。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壓進心底,轉身朝著鎮子邊緣的破屋走去。
那是一間用黃泥和茅草搭成的小屋,墻皮早已斑駁脫落,露出里面暗紅色的泥土。屋頂的茅草被風吹得有些凌亂,幾處還打著補丁。林辰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面而來。
“哥,你回來了?”
一個虛弱的聲音從里屋傳來。
林辰快步走進去,只見土炕上躺著一個約莫十歲的小女孩,她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嘴唇毫無血色,呼吸微弱得仿佛隨時都會熄滅。這是他的妹妹林晚,三年前那場異獸襲鎮,她雖然僥幸活了下來,卻落下了這奇怪的寒疾,常年臥床不起,藥石不斷。
“小晚,今天感覺怎么樣?”
林辰走到炕邊,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入手一片冰涼,讓他的心也跟著揪緊了。
林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聲音細若蚊蚋:“好多了,哥,你別擔心。”
她的目光落在林辰臉上的傷口上,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哥,你又打架了?”
林辰連忙用手遮住傷口,故作輕松地說:“沒有,是采藥的時侯不小心被樹枝刮到了。你看,我給你帶了好東西回來。”
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幾塊晶瑩剔透的麥芽糖。
這是他用王掌柜給的銅錢特意買的,知道妹妹喜歡吃甜的。
林晚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搖了搖頭:“哥,你留著自已吃吧,我不餓?!?/p>
她知道家里的難處,每一個銅錢都來得不容易。
“傻丫頭,專門給你買的。”
林辰拿起一塊麥芽糖,輕輕放進妹妹嘴里,“快嘗嘗,可甜了?!?/p>
麥芽糖的甜味在舌尖化開,林晚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真切的笑容,蒼白的小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林辰看著妹妹的笑容,心中一陣酸楚。他暗下決心,一定要盡快賺到足夠的錢,請最好的大夫來給妹妹治病。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那股暖流似乎又涌了上來,給他帶來了一絲力量。
就在這時,林晚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更加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小晚!小晚你怎么了?”
林辰頓時慌了神,連忙用手輕輕拍著妹妹的后背。
過了好一會兒,林晚的咳嗽才漸漸平息下來。她虛弱地靠在林辰懷里,喘著粗氣說:“哥,我好冷……”
林辰連忙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緊緊地裹住妹妹,卻感覺她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仿佛連骨髓都凍透了。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哥,我沒事……”
林晚拉了拉他的衣角,聲音微弱地說,“你把那個玉佩給我看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