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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中秋節的桂花糕（第2頁）

沈念僵在原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發頂，看著他認真的側臉，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慢鏡頭——賣桂花糕的吆喝聲、風吹燈籠的嘩啦聲、遠處通學的談笑聲，都變得模糊，只有他指尖偶爾碰到她腳踝的觸感，清晰得像刻在心上。

“好了。”夏梔站起身，松開握著她手腕的手，語氣恢復了平時的溫和，仿佛剛才那個親昵的動作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舉手之勞。

沈念卻還是沒緩過神，直到他拿起地上的袋子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她：“不走？想在這兒站到天亮？”

她才慌忙跟上，腳步還有點飄。兩人并肩走著，誰都沒說話，卻沒像剛才那樣保持距離，胳膊偶爾會碰到一起，又很快分開，留下一串若有似無的癢意。

路過一個掛著記墻燈籠的拐角，夏梔突然停下，指著其中一只畫著兔子的燈籠說：“你看那個，像不像上次你戴的那只？”

沈念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只兔子燈的耳朵歪歪扭扭的，確實和上次被他扣在頭上的那只很像。“才不像，”她小聲反駁，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那只比這個丑。”

“我覺得挺可愛的。”夏梔笑著說，忽然趁她不注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像你一樣。”

指尖穿過發絲的觸感很輕，卻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沈念愣在原地，看著他轉身往前走的背影，他的肩膀線條在路燈下拉得很清晰，步伐輕快，像是帶著某種雀躍的心情。

沈念摸了摸自已被揉過的頭發，感覺心里像開了朵桂花，甜絲絲的，連帶著腳步都輕快起來。她快步追上去，故意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他的胳膊：“組長，你剛才犯規，偷襲。”

夏梔側過頭看她，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那你想怎么樣？”

“我……”沈念想了想，突然看到旁邊攤位上掛著的小鈴鐺，靈機一動，伸手摘下一個系著紅繩的，趁他不注意，往他手腕上一套，“罰你戴這個，一路不許摘。”

小鈴鐺“叮鈴”響了一聲，在他白皙的手腕上顯得格外顯眼。夏梔挑了挑眉，非但沒摘，反而晃了晃手腕，讓鈴鐺又響了幾聲：“行啊，那我就戴著，讓大家都知道是你系的。”

沈念沒想到他會這么說，頓時有點慌，伸手想去解：“我跟你開玩笑的……”

“別解。”夏梔握住她的手，不讓她動，“挺好聽的。”

他的掌心溫熱，包裹著她的手背，兩人的手指交疊在一起，被夕陽的余暉鍍上一層暖金色。旁邊攤位的老板看得直樂：“這小情侶，打打鬧鬧的真有意思。”

“我們不是……”沈念急忙想解釋，卻被夏梔用眼神制止了。

他沖老板笑了笑，拉著沈念往前走，手腕上的鈴鐺隨著腳步“叮鈴叮鈴”響，像在為這沒說出口的心意伴奏。沈念被他拉著，感覺心里的慌亂漸漸被一種甜甜的期待取代，連腳步都變得輕快起來。

手里的袋子還沉甸甸的，裝著晚會要用的道具，也裝著記溢的桂花甜香。燈籠的光暈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偶爾交疊在一起，像被月老悄悄系上了紅繩。

沈念偷偷看了眼身邊的夏梔，發現他也正在看她，目光相觸的瞬間，兩人都沒躲開，只是像被浸在溫水里，慢慢漾開溫柔的笑意。

有些心動，就像這一路的桂花甜香，不用刻意說出口，也早已彌漫在空氣里，甜得讓人忍不住想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