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其實很簡單,就是個簡單的綁架拐賣案件,麻煩的是,那是董紫鶯的父母。”
“嗯,我知道。我之前聽董紫鶯的意思,她是要追究的。”
“對,她要追究,但是也不好說能追究到哪一步。”
陌生人強行帶走一個女人,這肯定是犯法的,嚴打期間,對綁架拐賣婦女的懲治是非常嚴格的。
但現在是父母帶走女兒,就算是暴力強行帶走,那也有的扯皮。
安暖點了點頭。
“我們做好自己能做的,其他也沒有辦法了。”安暖道:“真沒想到,董紫鶯看起來風風光光的,其實也是個可憐的姑娘。”
“確實是看不出來,不過今天我也跟她聊了一下,說起對日后的計劃。”
安暖端起盤子,夾了幾塊土豆在肉里,然后用勺子把軟糯的土豆壓扁成泥,一邊攪拌一邊問:“日后怎么辦?”
“我們也討論了一下,日后很麻煩。”楚雋說:“就算董紫鶯堅決要告,就算這案子能判,也判不了多久。她父母那樣的人,無論受到了什么教訓,也不會認為自己錯了。等他們出來,一定會繼續找董紫鶯的麻煩。”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董紫鶯父母這樣的人,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行為準則,在他們的世界里,沒人能說服他們。就算是天塌下來,女兒也是要為兒子活該犧牲的。
想要讓他們回頭,難如登天。
可怕的是,董紫鶯的父母年紀不算太大,身體也硬朗,日后能找董紫鶯麻煩的日子還在后面。他們還有兒子,在這樣父母的教育下,他們是什么樣的人可想而知。
有他們在,董紫鶯以后的日子不會好過。如果不出意外,不管董紫鶯的父母如何,她弟弟不日就會來京。
親姐弟,無論怎么鬧,別人都很難插手。就算是鬧大了,董紫鶯可以報警,卻也很難徹底解決問題。在所有的紛爭里,家庭紛爭永遠是最麻煩的。
“真的很麻煩。”安暖用筷子戳著碗里的土豆泥:“雖然聽起來有點慫,但是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只能是離得遠遠的。如果問我,想要永絕后患,我的建議是調離,離得越遠越好。最好是改名改姓,天各一方,重新活過。”
楚雋喝了兩口湯。
“董紫鶯,也是這樣想的。”
楚雋的聲音里,也透著些無奈。
這世界就是這么無奈,即便董紫鶯是個法醫,常年在警局工作,這么努力這么優秀,也難脫離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