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言看著我眼中那不似作偽的殺意,終于怕了。
他怕死。
比任何人都怕。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所謂的父子親情脆弱得不堪一擊。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抄起旁邊一根銹跡斑斑的鋼管,顫抖著走向了癱在地上的蘇父。
“慕言你你要做什么?”
蘇父驚恐地向后挪動著身體,“我是你爸爸啊!”
“爸對不起了”蘇慕言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他高高地舉起了鋼管。
“不要!”
在蘇父絕望的慘叫聲中,鋼管重重地落了下去。
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工廠里。
蘇父抱著自己變形的腿,痛得在地上翻滾哀嚎。
而蘇慕言則像一條狗一樣爬到我的腳邊,乞求道:“我按你說的做了你可以放了我吧?求求你,放了我”
我看著他這副卑微到塵埃里的模樣,嘴角的笑容愈發(fā)冰冷。
“放了你?”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什么時候說過會放了你?”
“我說的是,誰先動手,誰就能活。”
“但活著,可不代表能好好地活。”
蘇慕言愣住了,他似乎還沒明白我的意思。
我抬起腳,狠狠地踩在了他那只被打傷流血的手腕上。
新一輪的劇痛,讓他發(fā)出了比剛才更加凄厲的慘叫。
我加重了腳下的力道,用鞋跟一寸寸地碾磨著他的腕骨。
“蘇慕言,這一腳,是為了報答你上一世,拽著我的頭發(fā)把我的頭往墻上撞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