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燁從洞穴里走出來的時侯,天邊剛泛起魚肚白。他站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目光掃過四周的林子,眉頭微微皺起。
風逸塵跟在他后面幾步遠的地方,一邊甩著劍上的水珠,一邊嘀咕:“這破地方邪門得一批,老子現在連走路都感覺背后發涼。”
“你剛才說這話,已經說了六遍。”玄燁語氣平靜,腳下一轉,踩碎了地上的一根枯枝。
“那是因為我每次說完都覺得更不對勁!”風逸塵翻了個白眼,“你說咱們一路殺妖獸、破陣法、鉆山洞,現在又要往回走,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玄燁沒回話,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幻鏡在他意識中輕輕震動,藍光如漣漪般擴散開來,映出周圍幾里的靈炁波動。
他的眼神沉了幾分。
“不是錯覺。”他低聲說,“我們被盯上了。”
風逸塵立刻繃緊了身子,手一抖,劍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寒芒:“什么時侯的事?”
“從我們離開洞口開始。”玄燁緩緩道,“對方很謹慎,一直在保持距離。”
“媽的,真是陰魂不散!”風逸塵咬牙,“要不要直接干他?”
“不能打草驚蛇。”玄燁搖頭,“先確認他們想干什么。”
兩人繼續前行,但腳步明顯放慢了不少,每一步都踩得格外小心。林子里的鳥叫聲漸漸稀了,連風聲都像是刻意繞開了這片區域。
玄燁一邊走,一邊用幻鏡掃描沿途的靈炁痕跡。三處異常點很快被鎖定——一處在左側樹叢,一處在右側坡地,還有一處在后方百步外。
“三個位置。”他低聲提醒,“輪流換位跟蹤。”
風逸塵咧嘴一笑:“看來是個老手。”
“不止是老手。”玄燁瞇起眼,“他們在等機會。”
“啥機會?”風逸塵問。
“我們露出破綻的機會。”玄燁頓了頓,“所以……我們得給他們一個假象。”
風逸塵一聽就懂了,立馬裝出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故意把劍扛在肩上,懶洋洋地拖著步子往前走:“哎喲,累死我了,王爺你能不能歇會兒?我這胳膊酸得不行。”
玄燁也配合地放緩了步伐,臉上多了幾分倦意。
兩人走到一片空曠的林間空地時,停了下來。風逸塵隨手把劍插進土里,靠著一棵大樹坐下,嘴里還哼著不知名的小調。
玄燁則盤膝坐在另一邊,閉上眼,像是真的要調息。
但他們都沒動真格的,精神一直緊繃著。
果然,不到半炷香時間,幻鏡中的靈炁波動突然劇烈起來。有一個人影正悄悄靠近。
“來了。”玄燁睜開眼,聲音輕得像風掠過葉尖。
風逸塵猛地拔劍起身,身形一閃,從側翼包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