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高赫起身拱手施禮表示了深深的謝意。
齊豐為高赫的謙恭而感動,一位手揣皇詔的飲差沒有盛氣凌人,橫眉冷對,而是謙恭有禮讓他心悅誠服。
沒有哪個下臣會對皇上派來的欽差一見如故。
“賢兄此來不僅完成了皇命,還令小弟我茅塞頓開,大徹大悟。
小弟正好精神瀕臨崩潰對前景無望準備就死之時,深得賢兄的教誨和開導,小弟竟如重生一次。
要說感謝,應該是我而不是你。”
“彼此彼此,兄弟一場理當如此,‘贈人玫瑰,手留余香’。
隱惡揚善,這是道法能延續至今的原因。”
要論打仗,也許高赫不是一流將才,要論才辯,高赫可是言談爽利,語出驚人。
他循循善誘,入情入理誠摯可信。
齊豐笑道:“在賢兄面前小弟我才疏學淺,一無所能。
不知何年小弟我才能語出驚人,一矢中的。”
“小弟過卑,小弟在北疆數載,所見之人很少不善言辭也是自然。
小弟練就的苦功無人能及,小弟既管理農業生產發展本地經濟,小弟還得守衛北疆的安全。
小弟一官多能實屬不可多得的管理人才。
能說會道有何用?能將州縣治理得倉滿囤溢,國泰民安,四海清平嗎?”
“哎呀,賢兄一席話讓小弟我無地自容。
依我之見,荒蠻野嶺之地,野獸橫行,人煙稀少,不是什么有才德的人生存之地。
我一直以為,這是父皇看不上我才將我置于此地而后快。”
“賢弟錯矣,北疆面積遼闊,敵寇眾多,皇上若派一名才質淺陋,毫無主見之人來北疆,豈不是壞了國家大計?北疆這塊良土恐早已成為蠻野部落的砧板之肉,賢弟應感謝你的父皇對你的器重才對。”
“啊……”
齊豐大為驚愕,高赫所言是他此前從未聽到過的,他一直以為父皇視庶出為卑下才導至他長期滯留北疆,他因此恨他的父皇。
如今眼前這個欽差既將北疆說成了富庶之地,天府之國,又將他奉為全才之干將。
他不明白是眼前的欽差太會說話,還是他誤解了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