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兄弟跟我算同病相憐,父母離異后獨自住在這里。
我熟門熟路地開了他家門鎖,隔夜的酒精和煙蒂味撲面而來。
他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鼾聲如雷,旁邊堆滿了空酒瓶和煙灰缸,電腦屏幕還亮著掛機狀態的游戲畫面。
我一腳踹在兄弟撅起的屁股上。
“誰啊,艸。
”兄弟迷迷瞪瞪地撐開眼皮,看清是我,含混地嘟囔,“你怎么來了,女鬼附身啊怨氣這么重,誰惹你了?”“不知道,”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吃飯不?”“神經病啊你!老子剛躺下吃個屁的飯!”他罵罵咧咧,一把扯過被子蒙住頭,“滾!冰箱里有剩的,自己熱去!別吵老子睡覺!”聲音隔著被子悶悶傳來。
“嘖。
”我把他房間門關上。
隨便吃了點東西,在陽臺上抽煙。
這里是高層,視野開闊,可以俯瞰下方一大片的城市建筑。
時間已過九點,我打開別墅監控,客廳畫面里,陳沒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專注地上網課。
我從來不看監控,這是第一次。
陳沒似乎若有所覺,朝監控方向看了一眼,隨后繼續上課。
我都懷疑她知道這個,雖然我沒掩飾過。
“煩死了。
”在兄弟家無所事事,煙灰簌簌抖落在冰冷的欄桿上。
我感覺褲子有點硌得慌,一摸,居然是被我捏成團的試卷。
不知道陳沒什么時候塞我褲兜里的。
我有些被氣笑了,把試卷展開,所有題目旁邊都工整地寫滿了講解步驟和答案推導,關鍵知識點甚至還標注了教材的頁碼和段落。
想撕了又有點舍不得,想了想還是重新揉了扔在包里。
那些筆記一如既往的出現,陳沒知道我從來不看,但她依舊會寫,整理好知識點的筆記本也是如此,屬實是日更選手了。
好像在感動她自己一樣。
算了,念在她筆記的份上,我重新踹開兄弟的門,“早飯謝了啊,我走了。
”“滾滾滾!趕緊滾!”被子里傳來暴躁的驅趕聲。
回到家。
來回兩個小時的車程,在兄弟家待了還不到一個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