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我的助理會聯系你。
期待你的加入,陳同學。
”他的語氣篤定,仿佛早已洞悉她心中那團名為野心的火焰。
陳沒將名片小心地收進校服口袋,緊貼著那張薄薄的清大保送確認函。
獎杯的水晶棱角硌著她的掌心,底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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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rp的刻字仿佛烙鐵般滾燙。
她轉身離開喧囂的酒會后臺,將浮華與冷光隔絕在身后。
帆布包里,那半包當作晚餐的蘇打餅干被沉重的獎杯底座撞得咔嚓作響。
她需要錢,需要資源,需要那個能讓她施展野心、同時也讓她有能力重塑“藝術品”的舞臺。
簽下它,前路可能是金光大道,也可能是荊棘密布、深淵在側的鋼絲。
但陳沒的眼神異常堅定。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更知道自己即將付出什么。
她相信自己能贏下這場復雜的賭局。
至于代價?她早已習慣了付出遠超常人的努力,也早已學會了在交易中精確計算得失。
幾天后,在金羽資本冷色調的會議室里。
陳沒撫過燙金違約金條款。
這數字該令她戰栗,卻奇異地點燃了她血液中孤注一擲的狠勁。
金羽瀚的頂尖實驗室是她登天的梯,是熔煉黃金的熔爐。
阮辛黎是她必須親手擦亮、重塑、并最終放回神壇的蒙塵鉆石。
鋼筆尖懸在簽名處,微微顫抖。
恍惚間,她仿佛看見十八歲的阮辛黎重新穿上挺括的白西裝,指尖在施坦威琴鍵上流淌出純凈的《月光奏鳴曲》,那份被金錢和權力重新包裝過的屬于云端的光輝,耀眼得令人窒息。
這幻象成了壓垮理性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簽。
”筆尖落下,力道劃透紙背。
簽名帶著一種孤絕的狠厲。
一百萬,夠買阮辛黎十五個月的“干凈”,足以碾碎會所的賣身契。
至于自己簽下的學術枷鎖……待她攀至峰頂,自有熔斷它的力量。